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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藝論 | 十二個時辰里,瞥見人性的光芒


2019年7月29日 - c21小編 燕趙都市報 
   
燕趙都市報

《長安十二時辰》從悄然開播,到成為今夏最火的電視劇,用實力說明了一部好劇可以從多個層面擊中觀眾的心。

有的人看懸疑。「十二時辰」,時間被壓縮在短短的24小時裡,這麼短的時間,發發獃,半天就過去了。可生活在唐朝盛世的古人要反恐,要破案,還要見縫插針地談一談情。

有的人看權謀。太子與林相,郭力士與何監,沒有絕對的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有的只是從自己立場出發的謀篇布局,一進一退間,閃耀著政治智慧,也暴露著自私與黑暗。

有的人看大唐風韻。隔著螢幕,觀眾像坐著時光機一樣回到了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王朝。從長安城煙火氣濃厚的一百零八坊,到元載家可愛的小婢女、胖美人,都讓我們相信「昭昭有唐,天俾萬國」就是這樣的萬千氣象。

有的人看偶像。頂級流量易烊千璽,無疑為這部劇吸納著一批忠實的粉絲。拍攝時才17歲的他,一邊準備高考,一邊讓自己成為少年天才李必。還好,經過前幾集台詞功力欠缺的批判期後,觀眾越來越認可他的表演。一個剛開啟自己演員生涯的年輕人,用沉穩和走心把人物形象立住了,讓觀眾接納了他的稚嫩和短板。

不管從哪個方面解讀,《長安十二時辰》都能單獨成篇,都能讓我們在歷史和現實間找到契合點,這正是優質古裝劇的魅力——它一定是用古代的故事表達著現代的情感。

這部劇里人的成長是最動人的篇章。這成長從大唐到今天,從廟堂到民間,從正史到野史,都有著同樣的破與立的過程,成長過後,破蛹化蝶,靈魂升華,光芒閃耀。



  

我們都曾在白居易的故事裡知道「長安居,大不易」,白樂天生活的年代,唐朝由盛轉衰,安史之亂讓詩人留下了許多關心民間疾苦的現實主義佳作。《長安十二時辰》的故事發生在安史之亂之前的十年,那時的大唐,外表是繁盛的東方帝國,內里已經暗流涌動,為大廈將崩積攢著摧毀的力量。可對普通百姓來說,「長安居」依然是最深切的願望,整個《長安十二時辰》都是以「長安居」為最樸素的情感來展開故事的。

先看崔器,這個當過兵的粗莽漢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留在長安。在應該及時援助張小敬的路上,他故意走擁堵的道,站在拔燈現場的圍觀人群中,痴迷地聽許鶴子唱歌;在守衛靖安司的過程中他忙著升遷,去了右驍衛。他的種種行為不討人喜歡,卻有著合理的情感支撐——太想徹底融入長安,甚至驅動他用了可恥的手段。好在他在危難關頭,良知未泯,一夫當關,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在生命最後時刻,以得到長安的認可為慰。

再看姚汝能,這個人出場後一直亦正亦邪,觀眾摸不清他的立場和姿態。他是宰相的後人,可是父親卻獲罪被斬。他在長安生存得小心翼翼,亦步亦趨,一切以保命為主的投機主義勁頭,讓觀眾喜歡不起來。最新的劇集裡,姚汝能暗是右相暗樁的身份曝光,但他又堅守著「不退」的信念,讓觀眾以為這應該是個碟中諜的人物。實際上,他的膽怯與動搖,他的倒戈與背叛,他的勇敢與堅持,都有著信念支撐,他太希望自己家族在長安再度光明顯赫,這是他的包袱也是他一切行為的動機,複雜又單純,才是人性的多元所在。



  

劇里的倒霉鬼程參,是外地來長安的才子,帶著一馬車的詩文要來拜會長安的名家大家,也好給自己在首都尋一份立足之地。可碰上張小敬後,他的馬車被搶,詩文散落,自己還被抓到靖安司的牢房,一口飯也吃不到。牢房這片小天地,讓程參看到了張小敬的純良,聞染的執著,元載的卑鄙,更是親眼目睹了屠殺。這奇特的經歷讓程參覺得長安原來這般不堪,從此立下英雄志,穿上了軍裝,並寫下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琵琶一曲腸堪斷,風蕭蕭兮夜漫漫」等經典詩篇。是的,程參的原型就是邊塞詩人岑參。我們只在詩人簡短的介紹中知道他求仕不得,赴邊塞從軍。電視劇為我們展開合理的想像,用程參的成長來講述大時代背景下的一切可能性。

如果穿越回唐代,我願當一回程參,可以在一天之內目睹人性的多棱。這個角色的設定非常戲劇化,他更像是替螢幕前的我們,一邊看戲,一邊看透人生。

當然,十二個時辰里的男主角張小敬和李必,其成長更典型。鏡頭通過閃回,交代了張小敬為什麼那麼熱愛長安百姓及煙火氣的生活;也通過李必的「地下城」之旅,讓他象牙塔般的知識儲備受到了現實生活洗禮,為他今後在輔佐幾位皇帝時的執政理念多了人民立場。再結合原著里反恐與捉凶為主的強情節來看,《長安十二時辰》電視劇的改編在格局上已經超越原著。這在當下的國產劇里實屬難得。劇情發展到現在,誰是幕後大Boss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人物都立住了,他們才是唐長安城熠熠生輝的光源所在。

(文/米希 刊於燕趙都市報2019年7月29日第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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