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大趨勢 10｜人類文化的飛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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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威廉·C.伯格 著

人類有三項進步，讓我們始終保持著主宰的地位。第一項進步是直立行走，解放出雙手來抓取、雕刻，或向同伴打手勢。從此，我們的雙手不再需要支撐身體，變得更加靈活和全能。第二項進步是將手勢與聲音結合起來，形成了語言。語言的出現讓快速交換信息和共同做決定成為可能。人類開始群居後，競爭和選舉成了生存的關鍵，這讓文化進步的速度更快了。人類歷史上的第三項重大進步，是與一系列營養豐富的植物和肉質鮮美的動物形成親密的共生關系。和語言一樣，農業作為一種社會技術，極大地促進了人類數量的增加，保證了人類在生態系統中的主導地位。學會發展農業後，人類可以為荒年早做准備，貯存食物，於是又形成了規模更大的聚居村落，村落又刺激了更高級的文化發展。就像複雜的昆蟲社會一樣，在大型人類村落和城邦中，總會有專門的個體去執行特定的任務，因此，人類社會就逐漸變成了一種依賴個體間合作的超個體。地球是個古老的星球，板塊運動形成了無數礦脈。在地下積聚的鐵、煤、石油、天然氣這些礦藏又成了人類另一項技術的基礎——冶金工業。不斷增長的知識， 以及對自然世界不斷深化的認識，讓人類開啟了科學革命。最後，我們還學會了使用化石能源，這些能源開啟了工業革命，讓人類的科技日益精進， 也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舒適。

給地球帶來日益複雜的生態系統，以及使人類文化漸趨複雜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其實這是一切發展的基礎：能源。產氧光合作用從陽光中獲取能量，讓生物世界得到了持續不斷的能量輸入。然而，高等生物還必須不斷繁殖，才能在艱難的自然環境中生存下去，而生物繁殖時進行的複制是不可能100% 准確的，只要繁殖，生物就必須承擔基因突變的風險。這些變異在日新月異的環境下進行自然選擇後，造就了不斷進化的生態系統。而在這個系統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

在其卓有遠見的著作《超級合作者》中，哈佛大學的數學生物學家馬丁·諾瓦克提出，合作是繼基因突變和自然選擇之後“驅動生物演化的第三個基本原則”。他宣稱，在生命的最早期階段，相互合作獲取能量、穩定自身結構的分子系統戰勝了不進行合作的其他分子系統，形成了最早的生命形式，並演化出了可繁殖的細胞。而體積更大的真核細胞，其內部擁有一系列相互合作的細胞器，將生命的演化帶上了新的高峰。這些複雜的細胞形成了多細胞生物，在這些多細胞生物體內，成千上萬個細胞緊密協作， 形成了一個高度自治的個體。最後，有些動物還發展出了社會性的合作模式：在一個群體中，多個個體彼此合作，使整個群體的行動方式看起來就像一個完整的個體一樣，這就是超個體。螞蟻、蜜蜂和人類的社會都是有力的例證。

在計算機模擬的環境中，通過比較昆蟲和人類社會在使用自私或合作的行為模式時取得的不同結果，諾瓦克解釋了利他主義在昆蟲和人類社會中的起源和發展。他表示，合作的行為模式是人類最重要的天賦語言發展的基礎。在人與人之間，更順暢的溝通能帶來的最大好處就表現在向其他人類群體發起挑戰，以奪取有限的生存資源時。諾瓦克的研究表明，在人類群體互相競爭的大環境下，群體內的合作是人類能成為地球主宰的首要因素。今天，人類的合作則可以表現在不同國家的科學家組成的聯合團隊上。不同國家的科學家攜手，共同研究希格斯玻色子的原理、癌症的治療和宇宙學的奧秘。通過合作，我們生產出了更多的食物，共同面對疾病， 人類數量也早就達到了數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