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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0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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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對遊俠並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下大力氣打擊遊俠,並將其推行到了極致。
西漢的血統裏自帶“遊俠”基因。劉邦就是布衣出身,骨子裏就有尚俠的情愫,他行為乖張,非常難馴服。
跟著劉邦打天下的一批人,很多人也是名副其實的遊俠。比如,張良剛出道時,“居下邳,為任俠。項伯嘗殺人,從良匿。”這裏的任俠就是遊俠的意思。
由於這個原因,漢初劉邦對遊俠采取了比較寬容的政策,主要以為遷徙和監督為主。當然,當時西漢推行黃老無為、與民休息的國家政策,對遊俠過度打壓也不太好。
寬松的環境,造成了遊俠隊伍的迅速壯大和活動的異常活躍。
根據司馬遷《史記》記載,當時比較出名的俠客有朱家、田仲、五公、劇孟、郭解等,其他的一般的俠客更是多不勝數了。
遊俠往往向大城市集中。帝都長安就聚集了大量的遊俠。“鄉曲豪俊,遊俠之雄,節慕原嘗,名亞春陵,連交合眾,騁騖乎其中”。
我們常說,物極必反、物盛則衰。遊俠力量的壯大,很快引起了中央的重視,西漢朝廷便對遊俠打擊起來。
這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事件就是統一拆遷。漢武帝元朔二年,也就是公元前127年,朝廷下發紅頭文件,要求全國(主要是各郡國)家產超過300萬的大款統一拆遷,搬到茂陵附近居住。
在動遷過程中,出現了一個“釘子戶”--郭解。郭解是當時的遊俠。他不僅結權交貴不說,還收容了一大批社會閑散人員當小弟,黑白通吃,連當地政府也拿他沒辦法。然而,他不符合資財300萬的遷轉標准,但遷移名單中就有郭解的名字。
後來,長平侯衛青站出來說話,郭解家裏比較貧窮,不符合遷移的標准。漢武帝聽了很不高興,郭解就是一介平頭百姓,他是有怎樣的權勢能使將軍替他說話。可見,他家裏並不是真窮。
被遷到茂陵後,郭解打聽到是軹縣人楊季主當縣掾的兒子提名遷徙郭解的。這下兩家便結下了梁子。先是郭解的哥哥的兒子砍掉楊縣掾的頭,郭解又殺死了楊季主。
這件事引起了轟動。後來,在朝廷的層層追捕下,郭解最終落了個夷滅三族的下場。
遷徙茂陵和郭解一事,可見漢武帝對遊俠的態度。對於漢武帝而言,遊俠的確威脅到了自己的統治。主要有以下兩點:
--遊俠與郡國相聯系。
漢初實行郡國並行制,但實際上到漢文帝時還主要以國為主。
一方面,國的權力幾乎無限大,可以自置屬吏,這就為國中的諸侯王招徠遊俠,擴充自己的勢力提供了便利。
另一方面,諸侯國也曾庇護遊俠,掩蓋他們的罪行。以上兩者相互促動,不斷有遊俠投入到食封貴族門下,並很快發展為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
吳王劉濞亦“即山鑄錢,煮海水為鹽,誘天下亡人,謀作亂”,起兵後,“諸賓客皆得為將、校尉、候、司馬”。這裏的賓客其實就是他門下的遊俠。
--遊俠與地方豪強相聯系。
漢初實行無為而治的政策,豪強地主加速崛起。這裏的豪強地主有不拿國家工資的小地主階級,也有生意做得比較大的個體戶,也有退休後的官僚。這些人有錢、有地、有勢力,是真正的豪強。
為了保護個人財產或者掠奪他人財產,豪強地主就會花錢請一些社會閑散人員作為自己的門客或家奴。這些門客或家奴大都尚武,甚至有些是亡命之徒。這些人的存在為漢朝的社會穩定注入了不確定因素。
當然,漢武帝時期,連年對外作戰,國家不僅財政吃緊,勞動力還很緊缺。豪強地主擁有土地,還有大量的青壯勞動力,這無疑是與國家爭利。後來,朝廷打壓豪強地主,與之相伴而生的遊俠自然也在打擊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