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ad獵巫”事件下,是針對女性的三重暴力》 橙雨傘荷睿文化傳播(上海)官方帳號,情感愛好者 當事人所寫的中英雙語失物招領 當事人關於事態擴大後的回複盡管當事人是男性,但整件事卻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針對女性的暴力活動:一些人基於“外國人來搶女人”的想象,當發現有一個(疑似)女性(疑似)對“外人”友好的行為時,就要盡全力汙蔑她,羞辱她。 圖/豆瓣將整個事件拆解,我們至少可以看到三重基於性別的暴力。 女性被當成財產首先,女性被當做是一種財產,所以部分男性會對女性和外人的接觸特別警惕和惶恐,會認為女性的行為必須受到自己想法的支配。父權制讓男性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可以占有女性的身體、情感和時間,而暴力則是彰顯控制、支配權力的重要手段。當一個女性不夠“安分守己”時,他們就會使用暴力來懲罰她,進而控制她。童年陰影《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是我認識性別暴力的啟蒙,它對於家庭暴力的刻畫非常真實,也讓我看到了這種對女性的控制和支配欲望的可怕。 圖/源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安嘉和不允許梅湘南和陌生人說話,他認為跟別人說話就等於勾引別人,一旦梅湘南不順他的意,他就會大打出手。在安嘉和們的眼中,梅湘南作為配偶,和車子、房子一樣,都是他的財產:毆打也成了他“處理”自己“財產”的方式。個體如此,群體更是如此。和土地、自然資源一樣,女性的身體常常被當作是一個國家或族群的財產。所以女性常常面臨“西餐妹”這樣的指責,而男性卻可以享有“團購越南新娘”這樣的“自由”。注:西餐妹,指那些經常和外國人(特別是歐洲人)交往的女生。該詞語某些時候帶有一絲貶低的意思,意指女生崇洋媚外。另一個更極端的例子是,基於種族清洗等目的,在戰爭中,淩辱、強奸、強迫婚姻等針對女性的暴力,常常被當做武器和戰略使用。 圖/《盧旺達飯店》這些年來,因為適齡男性婚戀困難和民族主義升溫等問題,這種對女性的占有欲在個體和群體層面都愈發顯著。可是,這樣的占有欲非常可笑:和車子、房子、土地或者是自然資源不一樣,女性是有血有肉有獨立意志的個體,她們不是財產,她們不能被占有,她們的身體、情感、時間等等一切,也都應該只受自己的支配,容不得任何人說三道四。 對女性的規勸此外,在電子科大學生因雙語失物招領被網暴這一事件中,當事人被默認為女性就是一個很耐人尋味的現象:或許是因為大家對男性的綜合素質並沒有什麼期待,所以看到一個集周到、體貼、拾金不昧等品質於一身的人,就會自動將TA想象成一個女性。對女性有更高的道德期待,是刻板印象的一部分。 圖/《使女的故事》基於傳統的性別觀念,人們往往在“男性氣質”上強調“競爭”“勝利”等要素,所以男性總是被默許擁有更低的道德標准,針對同一個事情(比如出軌、棄養),人們也毫不掩飾自己對不同性別的“雙標”。盡管擁有更高的道德標准是一項正面的刻板印象,但這樣的刻板印象仍然會給女性帶來傷害。首先,道德期待會異化成對女性沉默和溫順的規勸,所以她們要“安分守己”,不能主動和外界活動,否則她們的任何行動都會被過度解讀,這才有了安嘉和們那一套 “和別人說話就是勾引別人”的邏輯,寫一份雙語的失物招領也會被上升到“崇洋媚外”的高度。 圖/微博@有鹽電影因為寫了個失物招領被網暴了,除了“我其實是個男的”,就真的沒有更“好”的回應了:當暴力發生時,人們對女性“完美受害者”的身份近乎苛求,這種審視的眼光,讓女性做什麼都是錯的。比如性騷擾發生時,不能含糊其辭地拒絕,否則就傳遞了曖昧信號,也不能義正言辭地拒絕,否則就是在激怒施暴者;性騷擾發生後,不能柔弱無助,不然就是小題大做,也不能堅強果敢,不然就是沒有受到真的傷害…… 女性更容易被攻擊另外,當事人被證實是男性後,網絡上對他的攻擊戛然而止,現在網絡上也大都是有利於當事人的討論,但過往遭受類似暴力的女性卻從來沒有擁有過這份“幸運”。說到底,是 “柿子專挑軟的捏”,女性更容易成為暴力侵害的目標。暴力的使用者很清楚暴力的運作機制,所以他們不會“硬碰硬”,而是會選擇容易攻擊的對象來施暴。 圖/《難以置信》這個容易攻擊包含了兩方面的內容,一個是受害者難以反抗,另一個是受害者缺乏有效的救濟機制。女性就正處在這樣的境地中。傳統性別氣質對女性“溫柔”“沒有攻擊性”等要素的強調,往往都會教導女性“逆來順受”,讓女性缺乏反抗的意識和能力。施暴者基於此,也對女性有這樣的預期,所以即便是在所謂“無差別傷人”的事件中,女性受害者的數量也是遠遠超過男性的。更不必說家暴、性侵等與性別緊密相關的暴力行為了。另一方面,女性遭受侵害後,也很難獲得有效的救濟。一部分原因是,如前文所述,基於對“完美受害者”的苛求,女性的維權訴求常常被否認。另一部分原因是,女性的很多權益,本身就是被否認的,許多發生在女性身上的暴力行為甚至是被制度放任和鼓勵的。 圖/《天水圍的夜與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家暴:盡管《反家暴法》出台已經有5年,但在實踐中,以“家務事”為名不進行處理的現象仍然非常廣泛。而“人身保護令”這樣的制度設計,也因為不知道、不敢用等原因,難以發揮效用。小到收到裸露照片,大到被人肉、被曝光隱私、被網暴,當暴力發生在網絡空間,女性想要獲得救濟就更難了。 近來少有的女性成功進行網絡維權的案例從意識上看,網絡空間的暴力往往會被弱化成“收到幾張照片”“被人在網上說了幾句”這樣無足輕重的問題。從落地上來看,尋找屏幕後的施暴者、確立管轄權等過程也都非常複雜。基於性別的暴力,是父權制社會用以恐嚇女性的工具,是其要求女性安分守己的武器,也是其限制女性發展的鐐銬。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普遍:根據WHO的數據,每三個女性中就有一人,曾遭受過肢體暴力和性暴力,如果把網絡暴力、跟蹤、經濟控制等其他暴力形式算上,這一數字還將更加觸目驚心。 圖/巴基斯坦女權劇集《女巫》更進一步,如果我們以一個更具交叉性的視角考慮暴力問題,比方說女性會因為性別身份喪失的教育和工作機會而貧困,貧困又會帶來其他形式的暴力,那麼發生在女性身上的暴力還會更錯綜複雜。盡管徹底消除基於性別的暴力非常困難,但它並不是無法預防的。盡管在電子科大這件事中,將女性當作財產、規勸女性“安分守己”和習慣性攻擊女性,這三重性別暴力交織在一起,讓整個網暴程度深、性質複雜。但解決其中任何一個(比如讓攻擊女性產生法律和道德上的後果),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對女性的暴力在網絡空間上演。 《“iPad獵巫”事件下,是針對女性的三重暴力》完,請繼續朗讀精采文章。 喜歡 小編的世界 e4to.com,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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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ad獵巫”事件下,是針對女性的三重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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