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鏡子》：姐姐腳踏兩只船，妹妹愛上姐夫，自私的女人最好命？

文意曉

優質創作者

#婚姻#

微博網友“冰上安陵容”說：“真的受夠現在的電視劇起範兒的毛病了，一點小橋段拍得仿佛天崩地裂，無時不刻盤算著如何調動觀眾情緒。能不能多一些平靜的敘事啊？”

深以為然。

現在很多電視劇都是為了微博熱搜和抖音素材拍的，看似花團錦簇，實則亂七八糟。

還是以前的劇更貼近現實，更耐人尋味。

比如播於二十年前，改編自作家萬方的同名小說，由善於拍攝女性和家庭題材的楊亞洲執導，牛莉、小陶虹、姜武、許亞軍、何冰主演，豆瓣8.5分的《空鏡子》。

它沒有一般電視劇的狗血和虛假，沒有過度渲染，煽情，也沒有強行雞湯。

對白自然，演員表演細膩，人設合乎邏輯，鏡頭語言像小說，像散文，極具詩意，沒有一個多餘鏡頭。

它像水一樣，不經意間流過你的心頭，又像生活本身，帶給你愛情，婚姻，事業，夢想，青春，自我認知、宿命等方面的思考。

01.故事梗概

北京胡同四合院裏有一對姐妹。

姐姐孫麗漂亮動人，大學畢業後在旅行社工作，一邊跟鄰家男孩馬黎明相愛，一邊跟研究員張波約會。

妹妹孫燕單純善良，在工廠食堂賣飯票，經人介紹認識了粗俗魯莽的潘樹林，跟他談起了戀愛。

馬黎明為了娶到孫麗，做起了違法生意，鋃鐺入獄時，孫麗懷上了他的孩子。

孫麗流掉孩子，嫁給了張波。

孫燕跟潘樹林因為孫麗流產的事大吵了一架，分手了。跟小學同學翟志剛結了婚，翟志剛有生理缺陷，且心胸狹隘，只把孫燕當生育工具，甚至在她意外流產剛走出手術室時，就對她指責和謾罵，孫燕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

孫麗生下了張波的孩子都都，孩子剛滿周歲，就扔下了父子倆去了美國。

在那裏，她認識了有錢人理查德，跟張波離了婚。

馬黎明出獄後，跟孫麗舊情複燃，為了幫他，孫麗讓他在理查德北京的分公司工作，馬黎明卻偷了理查德的錢，自己開了公司，孫麗大罵他是騙子，二人決裂。

孫燕暗戀姐夫張波，張波卻跟同事姚電電走在了一起，孫燕很痛苦。恰好潘樹林的妻子去世了，他還跟以前一樣喜歡孫燕，孫燕和他再次走在了一起。

孫父突發腦溢血去世，孫麗帶著都都從美國回來奔喪，她跟理查德離了婚，又找了新男朋友邁克，但邁克欺騙了她，所以，她想把都都留在國內，自己去美國繼續闖蕩。

但張波說妻子剛生了孩子，拒絕照顧都都。

為了照顧母親，孫燕和潘樹林搬回了娘家，並讓都都留在家裏跟潘樂作伴，孫麗看著妹妹一家人和睦幸福，不由向她表達了羨慕之意。

02.好好過日子就是愛情

“感情這個東西呀，就像幹柴烈火，燒得旺滅的也快，有時候，把人都燒了，有時候感情需要經過歲月的磨練，慢慢的就給它磨出來了。”

孫麗和馬黎明愛得炙熱，瘋狂，不顧道德禮法，不在乎別人眼光。

他們就像《白夜行》中的亮司和雪穗，互相依靠，互相照應，卻無法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因為他們很相似，自私，不安分，渴望激情又沒有足夠的忍耐力和定力去維護一段感情，所以注定會分開。

妹妹孫燕是很多平凡女性的縮影，溫柔、善良，渴望真正的愛情。

她對姐姐說：“以前我總羨慕你，甚至是妒忌你，後來我覺得好多事兒，我心裏就是再想再希望也沒有用，就像有些人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人家，我喜歡人家，人家又不喜歡我，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她喜歡張波，但張波欣賞的卻是孫麗那樣獨立不易被掌控的女人。

翟志剛喜歡她，但他心胸狹隘，只會給她帶來傷害。

就像錢鐘書說的那樣：“人生的刺，就在這裏，留戀著不肯快走的，偏是你所不留戀的東西。”

孫父說，好好過日子就是愛情。

愛情是一面鏡子，照亮對方也照亮了自己。

有幸得到愛情，我們可以把別人愛自己的部分留存在心裏，反複拿出來複習，告訴自己值得被愛，用它來對抗人生的虛無，不幸得不到愛情，我們可以自己去創造、打磨愛情。

03.婚姻裏，有人善良，有人聰明

編劇萬方說：“生活是方方面面的，但婚姻和情感有一種提綱挈領的力量，是最觸及人們本質的感覺的。人在工作中、在追求事業成功的過程中，都可能有假象，你調動你的能力，為達到某種目的運用你的智慧、手段，都有很操作的成份在裏面。而婚姻這個東西是你騙不了人更騙不了自己的。而且這是每個人都經曆的東西，誰的生活都擺脫不了婚姻，所以人的複雜、多面在婚姻中最能充分得到體現。
”

孫麗聰明，她的婚姻是利益交換。

張波善良，他欣賞獨立上進的女性，可以原諒妻子流過產並且隱瞞，理解妻子心裏有其他男人，支持妻子出國追求自我價值，願意留在國內帶孩子，離婚時也不失知識分子的體面和風度。

翟志剛雞賊，利用孫燕的善良，把她當生育工具，娶了別人才明白孫燕的可貴。

孫燕被動，善良得沒有邊界，很容易受到傷害。

劇中有句台詞說：“結婚就是要比自個兒過日子的時候過得更好，如果結婚了反而更委屈更憋屈，這婚還不如不結。”

所以，我們要在婚姻裏讓自己過得更好，善良但有原則，聰明但不自私，如果越來越憋屈，就要及時止損，勇敢轉身。

04.永遠快樂的日子是沒有的，可對生活的態度是可以選擇的。

路遙在《人生》裏說：“人生其實無非是矛盾與選擇的綜合體，無關對錯，僅僅在於我們能否有勇氣在矛盾中作出選擇並勇敢承擔一切後果
。”

孫麗和孫燕是人性的兩面，每次的抉擇和爭論，都是兩種對立的人生觀的交鋒。

姐姐追求現世的快樂，妹妹追求長久的幸福。

姐姐活得恣意妄為，但想要得太多，過於自私。

妹妹習慣讓步，善良得缺了點鋒芒，所以在姐姐的光環裏，不斷審視自己的平凡。

我們想活成姐姐，像她一樣活色生香，但最後都活成了妹妹，困守著自己的道德觀，過著並不容易的生活。

馬東講刻舟求劍時說：“在流動中生活，我們常常忘記自己是在一條河上，而特別容易記得自己是在一條船上。”

姐姐是那個一心想撈出寶劍的人，堅持追逐夢想不肯妥協，妹妹則是順流而下不斷與人生的遺憾和解的人，平淡安穩的生活裏也能收獲溫馨和幸福。

姐姐自私，但卻活得瀟灑，愛馬黎明就心甘情願把第一次獻給他，懷孕了就自己做人流打掉，都沒想讓馬黎明知道，說自己的事自己承擔。

她目標明確，聰明冷靜，不斷在學習進步，為自己爭取。

這種自我意識令人佩服。

姐妹倆互為鏡子，在彼此的軌跡裏找尋自己缺失的，丟棄的，渴望的。

最後都成熟了，姐姐意識到了善良的價值，妹妹也找到了自我。

05.誰都要從生活裏，找到一些自滿自足的東西

姐妹倆的梳妝台上有一面橢圓形的鏡子，照出了人生的起落和悲歡。

從韶齒童顏到青春正盛再到白發蒼蒼，鏡子裏有如花美眷，有似水流年，有破碎的婚姻，有短暫的愛情，似有若無，似滿實空。

孫麗步步為營，把握住了每一個時機，如願定居在了美國，卻反而羨慕妹妹的平淡和溫馨，羨慕她曾經不屑一顧拋棄的安穩人生。

然而，她無法停下，一旦停下，就是對自己所有付出和失去的否定，所以再次只身前往美國，繼續打拼。

馬黎明功成名就卻再也沒有心勁結婚了：“人要結婚的話是需要一種熱情，我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心勁了，如果單純的為了結婚而結婚的話，那多沒意思啊。”

孫燕奔赴了自己的新婚姻。

就像我們的生活本身，經過選擇後，壓抑的、激越的都會舒緩平靜下來。

年輕時，我們擁有青春和夢想，渴望愛情，物質，可勁兒折騰，思考，總在問為什麼，憑什麼，永不滿足，永不服輸，但只有極少的人得到了想要的，更多的人只是揮霍了時間。

最終，那些瑰麗的夢想，都被生活掩埋了。

我們只能在選定的方向上，平淡地走下去，和生活妥協。

最後，我想用孫燕的話來結尾：“生活不是挺好的嗎？天真藍，真幹淨，真透亮，真像一面鏡子，雖然看不見自己，可我知道，鏡子照著我們每一個人和發生的事兒，我真想和大夥兒說咱們好好過，互相幫助，互相愛護，這樣多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