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年雙縫幹涉延遲實驗讓科學家感到恐怖?》 減水書生歷史達人,優質創作者理論上沒問題。但理論需要試驗來驗證。物理不是數學,總有不講理的地方。一個牛人跑得跟兔子一樣快,那你能說他就是一種兔子嗎?所以,證明牛人是不是兔子,還需要試驗,起碼你得證明他有四條腿、還有短尾巴。1803年的時候,英國人托馬斯楊做了著名的雙縫實驗。當時的實驗工具非常粗糙。光源是一個點燃的蠟燭,蠟燭後面是一塊遮擋板,遮擋板後面是一個屏幕。在遮擋板上開了兩個縫隙,蠟燭的光只能透過這兩個縫隙,才能打到後面的屏幕上。於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屏幕上形成了明暗相間、循環有序的條紋。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光是以波的形式通過兩條縫隙的,然後兩組光波在屏幕上形成幹涉。波峰與波峰相遇則正好疊加、波峰與波谷相遇則正好抵消。 所以,光是一種波,像水波一樣。普朗克到愛因斯坦,證明光是一種粒子黑體輻射中的黑體,就是它不反射光,只發出自己的光。像太陽、燒紅的老鐵、黑暗中的人體,都可以近似為黑體。黑體發出的光,全是因為它的熱量,也就是一種熱輻射。但是,問題出現了。在給定溫度下,黑體發出去的光,它的頻率形成了一條誰也無法解釋的曲線。 你把光當成一種電磁波,然後用統計力學進行計算,卻死活解不出黑體發光的方程來。於是,普朗克出手,他只看曲線、只用數學,硬是湊出了一個方程。但是,要滿足這個方程,需要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黑體發出去的光,必須是一份一份的。簡單說,就是黑體輻射出來的光,不是像波一樣,是連續的,而是像子彈一樣,射出來的。所以,黑體輻射的解釋就是:黑體輻射出來的光,是一份一份的。同時,物理學家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束光打在金屬板上的時候,金屬板就會向外發射出電子。解釋起來很簡單,光是一種電磁波,電磁波是有能量的,電磁波的能量推動電子,電子就被打了出去。但問題是電子怎麼跑,與光的強度沒關系,只跟光的顏色有關系。用物理量來說,就是跟光的頻率有關系。高頻率的綠光和藍光,無論強度多弱,電子都會被打出去;低頻率的紅光,無論強度多強,電子都不會被打出去。 光是一種電磁波,電磁波的能量只跟光的強度有關系,跟頻率沒啥關系。所以,應該是強度越高、能量越高,然後電子就被打出去越多。但是,電子能不能被打出去,跟光波的強度卻沒啥關系,只跟光的頻率有關系。所以,電磁波解釋不了這個問題。而接下來,就是愛因斯坦出手了。愛因斯坦認為非但黑體輻射發出來的光是一份一份的,只要是光,它就是一份一份的。光不是連續的一片波,而是由一個一個的光子組成的。每個光子的能量,是它的頻率乘以普朗克常數。所以,頻率越高,能量就越高。至於光波的強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光的頻率,頻率足夠、光子的能量才夠,自然可以把電子打出去。從中可以推理出來:光是粒子的,像子彈一樣。 光到底是什麼:波粒二象性接下裏肯定要問:光到底是波動的還是粒子的。你可以認為:光子形成的光,是波動的,就像水分子聚合成的水一樣:而單個光子,是粒子的,就像射出去的子彈一樣。但是,後來把楊氏雙縫實驗精確到單個電子的程度,它卻仍舊表現出波的屬性。中間還有各種實驗,也有各種理論推理,一筆帶過。一個叫德布羅意的物理學家提出了一個洞見,那就是:電子和光子一樣,都具有波動性,而且一切物質都有波動性。你之所以看不到物質的波動,是因為波動太小,觀察不到。比如一個質量為3千克的球,以每秒10米的速度運動,根據計算,它的波長是10的負35次方米。所以,光具有波粒二象性。1961年,物理學家用單個電子做成了楊氏雙縫實驗。實驗結果:你就是每次只發射一個電子,積累的電子多了,屏幕上還是會出現幹涉條紋。 如果電子是粒子的,那麼屏幕後面就應該像打靶的靶紙一樣,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幹涉條紋。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單個電子同時通過了兩個縫隙:它既在這裏也在那裏。燒腦了吧。但,以上只需要記住一個結論,就是:世界是由原子組成的,原子就有波粒二象性。接著,更燒腦的問題和實驗有出現了。到底什麼時候是波、到底什麼時候是粒子你在楊氏雙縫實驗的屏幕後面,各放一台探測儀,盯著單個縫隙,看光子到底怎麼運動。這時候,會出現什麼情況?光子就像子彈一樣從一個縫隙中射了出來,屏幕上也沒出現幹涉條紋,它表現為粒子性,而不是波動性。如果在實驗中沒有屏幕,就用兩個探測器分別盯著兩個縫隙,那光子就或者從這個縫隙中通過、或者從那個縫隙中通過,光子表現為粒子性。如果在實驗中放上屏幕,屏幕擋住了兩個探測器的觀察視角,那光子就會同時從兩個縫隙中通過,然後在屏幕上形成幹涉條紋。 你這是怎麼回事?我這麼觀察的時候,你光子就是波動的,在屏幕上形成了幹涉條紋;我那麼觀察的時候,你光子就是粒子性的,像子彈一樣飛了過來。也就是說,光子到底表現為波動性,還是粒子性,完全取決於我的觀察。是波動、還是粒子,光子說:我都可以,看你喜歡。你放塊屏幕在後面,那我就給你波動出幹涉條紋來;你放個探測器盯著我看,那我就給你做出粒子運動來。延遲選擇的猜想和試驗於是,在上世紀70年代末,物理學家惠勒提出了一個延遲實驗。簡單說:開始不放屏幕,就是盯著縫隙,相當於盯著光子怎麼運動;等你光子完全通過雙縫之後,再突然放上屏幕,看你還能不能波動出幹涉條紋來。實驗很多,各種複雜的設計和先進的儀器都用上了,因為物理學家一定要往死折騰光子。 太複雜的操作設計不解釋了,大體步驟可以做如下概括:雙縫後面不放置屏幕,分別用探測儀盯著兩個縫隙:這時候光子肯定會像子彈一樣,或從這個縫隙射出、或從那個縫隙射出;在這個過程中,光子表現為粒子性;等光子像子彈一樣通過雙縫之後,這時候它肯定不能調頭、也不能重來了,然後再突然把屏幕放上,觀察光子到底會在屏幕上留下什麼。這麼折騰光子,你讓光子情何以堪?我到底該表現為波動性、還是該表現為粒子性?光子不能調頭、不能重來、更不能耍無賴,所以它只能像子彈一樣射過來,屏幕上就會呈現子彈掃射的樣貌。然而,並沒有,幹涉條紋在屏幕上出現了。也就是說,光子是同時通過雙縫的、是波動過來的。我們的觀測改變了光子的歷史軌跡。 用一個通俗點兒的例子,來解釋這個問題:老師點名的時候,我肯定要到課堂聽課;老師不點名的時候,我肯定要到球場打球;到底是上課還是打球,取決於老師點名或不點名的信息。開始,老師說不點名,所以我換上了運動服、去了球場打球。突然,老師又說點名了,而我卻已經穿著正裝、坐在課堂聽課了。之前的換上正裝、到課堂聽課,之前的換上運動服、去球場打球,這段“歷史”到底會是哪一個,完全取決於現在的老師現在是不是要點名。現在的選擇可以改變過去。如果這個例子的時間尺度還不夠大,那就用惠勒提出的設想:一個距離地球十億光年的星系,它的星光被愛因斯坦的引力透鏡分成了兩束,在十億年後各自到達了地球。引力透鏡就相當於楊氏雙縫實驗中的雙縫。只不過這個縫隙有點兒大。 如果我們單獨觀察一束光,那麼它就是單獨過來的,它是以粒子的形式走過來的。如果在地球支上一個屏幕,那麼兩束光就合在一起,它是以波動的形式走過來的。這是不是說:我們的行動,能夠決定光子十億年前出發時候的狀態,是波動的還是粒子的?當下的選擇能夠決定歷史。但是,還不需要過分擔憂。首先,這只停留在微觀粒子層面;其次,選擇只能決定光子當初是波動還是粒子;第三,選擇並沒有改變光的運動方向。可以得到的洞見是:我們可能需要對過去和未來做出新的思考,懷疑其是不是一種錯覺。 《為什麼當年雙縫幹涉延遲實驗讓科學家感到恐怖?》完,請繼續朗讀精采文章。 喜歡 小編的世界 e4to.com,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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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當年雙縫幹涉延遲實驗讓科學家感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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