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讀歷史人物傳：“秉義壯烈”的牽招第歷史人物傳：“秉義壯烈”的牽招

《歷史人物傳：“秉義壯烈”的牽招》
人文歷史優質歷史領域創作者“秉義壯烈”的牽招為曹魏長期守禦北疆的還有智勇兼濟的將領牽招，陳壽稱牽招“秉義壯烈，威績顯著”。就牽招一生的人格品質和制服北方烏丸、鮮卑的功績及其影響而言，他不失一位足令後人肅然崇敬的優秀戰將。《三國志﹒牽招傳》記述了牽招一生職場經歷的曲折轉變及他義氣昭彰的品格，介紹了他臨敵無畏的英勇氣概和以軍事政治等手段全面治理邊境地區、改善民眾生存生活的實踐探索，表現了一位不凡人物的未竟追求。
牽招，字子經，安平觀津（治今河北武邑東南）人。他十多歲時向同縣學人樂隱受學。後來樂隱被車騎將軍何苗（朝廷大將軍何進弟）任用為長史，牽招遂結束了學業，開始了自己的人生發展之路。因做事義氣而出名牽招結束學業不久，京都洛陽大亂，何苗、樂隱均被害，牽招和樂隱的另一門生史路等冒著軍陣刀槍收殮了樂隱的屍首，並送喪回家。路上遇到強盜搶劫，史路等人全部走掉了，強盜想砍棺拔釘，大概想在棺內尋找珍寶，牽招含淚請求。強盜認為牽招講義氣，就放走了他。牽招在戰亂關口為自己的老師收屍送葬，在其他人遇險走散時仍然守屍不離，這種行為連身為強盜的寡義薄情之人都為之感動，寧願成全他超乎常人想象的大義氣節。事情過後牽招由此而出名。
長期效忠袁氏父子冀州牧袁紹任用牽招為督軍從事，為州牧的屬官，兼領烏丸突騎，這是烏丸將士組成的精銳騎兵。後來袁紹的門客犯法，牽招先斬後奏，袁紹很欣賞他的果斷，沒有追究此事。這應該是袁紹認可了他的行為，贊賞他的執法嚴謹，也表現了袁紹當時對牽招的信任。袁紹死後，牽招又跟隨袁紹之子袁尚。204年，曹操率軍包圍了鄴城，袁尚派牽招到上党（治今山西長治北）去督辦軍糧。未等牽招回來，袁尚兵敗逃走，到了中山（治今河北定縣）。當時袁尚的表兄高幹為並州刺史，上党督糧的牽招正在並州轄地，他認為並州左有恒山為天險，右有大河可固守，又擁兵五萬，北邊有強大的胡人，所以勸高幹迎請袁尚前來，合力應付時變。高幹不願聽從，反欲暗中加害牽招，牽招知道情況後，悄悄地離開了。他在這裏說服高幹迎請袁尚的事情沒有成功，但也表現了他對主上袁尚的一片忠義之誠。在曹操屬下出使建功牽招離開高幹，因道路阻隔不能追上袁尚，於是向東投奔了曹操。當時曹操攻破鄴城作了冀州牧，他任用牽招為從事。曹操准備征討袁譚，柳城（治今遼寧朝陽南十五公里）的烏丸部隊打算派出騎兵幫助袁譚，曹操因牽招曾經作過烏丸突騎，便派牽招前往柳城交涉。牽招是來自北方袁氏集團的人物，過去做過烏丸突騎，曹操派他前去制止烏丸軍隊對袁譚的救援，既是用人所長，當然也包含對牽招政治立場的考驗。牽招到達柳城時，峭王正集結軍隊，准備派出五千騎兵救援袁譚。同時遼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派使者韓忠帶著單於的印綬來見峭王，想授其官職。峭王大會各路官長，韓忠也在坐。
峭王問牽招：“昔日袁公說他受天子之命，任命我為單於；現今曹公又說他奏過天子，任命我為真單於；而遼東太守也拿著印綬前來。這樣一來，究竟誰是正宗的呢？”牽招回答說：“從前袁公承天子之命，可以有所拜封，但中間發生錯謬，天子命令曹公代替他。現在曹公說奏過天子，拜您為真單於，這是正宗的，遼東是下屬之郡，哪能擅自作出封拜呢？”峭王的提問牽扯到袁紹、曹操及公孫康各自統治北方的合法性問題，三個人都行使對柳城烏丸部族的治理權，但合法的究竟是哪一個，這也是峭王不能明白的問題。聯系對袁紹的介紹看，牽招這裏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對此做了清楚解釋，也反映著他對事情的真實理解及自我政治立場的轉變。牽招是徹底否定了公孫康的治理權，全面肯定了曹操政治治理的合法性。韓忠發難說：“我們遼東在大海東邊，擁兵百萬，又有扶餘（在今松花江中遊平原上以農安為中心的古國）、濊貊聽命為用，當今天下，強者為尊，為什麼曹操一家才算正宗呢！”牽招呵斥韓忠說：“曹公允恭明哲，擁戴天子，他討伐叛軍而撫慰百姓，安定四海。而你們的君臣只倚靠邊遠天險，違抗王命，還想擅權封拜，侮弄神器，應該受到屠戮誅滅，竟還敢態度傲慢，抵毀曹公！”說罷便將韓忠頭按在地上，拔刀欲斬，峭王驚恐，他光著腳上前抱住牽招，勸其赦免韓忠，身邊的人都驚慌失色，牽招退回座位上，向峭王等人陳說成敗之理與禍福所歸。在坐的人都離席跪伏，聆聽教誨。峭王於是辭退了遼東使者韓忠，停止了出兵。牽招是以他的據理雄辯贏得了輿論道義的上風，又以關鍵節點上勇敢無畏的出手一搏震懾了論辯對手和在場的聽眾，所謂理直而氣壯，最終取信於峭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在曹營祭拜故主袁尚205年正月，曹操在南皮攻滅了袁譚，任牽招為軍謀掾，隨從征討烏丸。到了柳城，任牽招為護烏丸校尉。後來大軍返回鄴城，遼東人把袁尚的首級送來，懸掛在馬市。牽招看到後十分悲痛，在首級下面設祭。在這裏，袁尚是曹操的敵人，牽招並非不知道這一情況，但他看到遼東送來的袁尚首級，仍然是毫不遲疑地上前祭拜，願意把對故主的尊崇和自己內心的悲痛公開表達出來，這其實正是傳統文化中一種超乎政治關系的大義品性，也是他個性人格中一貫閃亮的地方。應該指出的是，牽招內心認定的袁氏故主是袁紹、袁尚，而不是袁譚，他是把袁譚作為故主的反叛人看待，這也是他前面願意出面勸阻峭王援救袁譚的重要緣由。具有識人之智的曹操贊賞牽招祭拜故主的義氣，舉他為茂才。隨征漢中並鎮守東境215年，牽招跟隨曹操平定漢中，曹操返回後留下牽招為中護軍，這是掌武官選舉並統領禁軍的職務。後來牽招返回鄴城，任平虜校尉，都督青州、徐州諸軍事，主掌東部軍事事務，其間領軍平定東萊（治今山東龍口東十五公里）賊寇，斬殺了其首領，安定了東境局面。他為曹魏的事業南北征戰，屢建功績。為人義氣的牽招在臨敵時刻總有大無畏的氣概，他204年離開袁氏後跟隨曹操十多年，在出使柳城勸阻峭王，征戰漢中和安定東境方面都建功樹業。220年曹丕受禪建魏後拜牽招持節護鮮卑校尉，駐紮昌平（治今北京昌平東南），負責鎮撫北方邊境。《三國志﹒牽招傳》記述了牽招在此期間對邊疆民族地區的系統治理，同時展現了他為國愛民的大義品格。
對邊疆民族地區的多項治理牽招首先以安撫手段讓民眾安居。當時，邊地居民多流散在山間河谷，還有逃入鮮卑部落的幾千人。牽招廣施恩信，用多種方式招誘其投降歸附。建義中郎將公孫集等人都率部下歸附，牽招讓他們回到本郡。又對鮮卑素利、彌加等十餘萬部民加以安撫，讓他們在邊塞安居。其次是在軍事防守方面作出精心准備。225年曹丕打算攻打孫吳，召牽招返還洛陽。牽招趕到時，魏國軍馬已從長江沿岸退回，牽招沒有趕上這次征討孫吳的軍事活動。朝廷隨後任命他為右中郎將，出京為雁門（治今山西代縣西北）太守。該郡居邊陲之地，雖有哨兵巡視，但賊寇搶掠不絕。牽招就任該郡行政長官，似乎對如何防守早有考慮成熟的打算。他教給百姓作戰陣法，又上表免去烏丸五百餘家賦稅租調，使他們准備鞍馬，保證能夠在遠處偵查。自此，胡人每次進入邊塞，軍中吏民早就獲悉情報，當地民眾都能迅速組織兵力迎敵，並總是能將他們擊敗。自此當地民眾打敗賊寇的膽氣愈加增強，即便人煙稀少的荒野之地也沒有顧慮，郡民眾的安全感大大提升。另外是對頑固對手的扼制與打擊。牽招又采取了守邊將領慣常使用的方法，設法離間鮮卑部族，使他們互相猜疑。鮮卑首領步度根、泄歸泥等與軻比能有隔閡，於是他們率三萬多戶百姓來到郡裏，請求歸附。牽招統領他們還擊軻比能，殺死了軻比能的弟弟苴羅侯，以及反叛的烏丸歸義侯王同、王寄等，使鮮卑各部族間結下怨仇。其後牽招又親自率領歸泥等攻打軻比能，在雲中（治今內蒙古托克托東北）故郡將其打敗。同時牽招又與河西鮮卑等十餘萬家相聯系，整修陘北（今山西代縣西句注山之北）原有的上館城（今代縣西北三十公里），在此屯戍兵馬以安定內外，致使周邊大小胡人部族全都歸心。由於官方治理力量的強化，百姓對政府的信賴也得到極大提升，那些叛變逃亡的人，他們的家屬不敢窩藏，都會將他們交送出來。於是在荒野居住的人家晚間只閉門就行，盜賊再未出沒。對當地百姓的生活給予了更多關懷。其時郡治設在廣武（今河南滎陽東北），井水又鹹又苦，民眾都推車挑擔到很遠的河邊取水，往返七裏路，生活中有極大不便。牽招為此勘察地形，根據山勢開鑿河渠，引水入城，極大方便了人們的取水，百姓深受其益。與此同時，牽招還強化了對民眾的文化教育，他挑選有才識的人，送他們到太學讀書，他這些人學成返回後再傳授他人。幾年間當地書院興盛了起來。這些措施表明，牽招在雁門的社會治理抓住了民眾的切身需要，涉及環境安全、生存生活和文化教育諸多方面，並且收到了顯著的效果。
救援友軍的義氣與策略226年曹叡即位，賜牽招關內侯爵位。228年，護烏丸校尉田豫出塞，被軻比能圍於馬邑城（今山西朔縣），他向牽招求救。牽招即整頓兵馬准備救援，但並州府根據有關管束條例禁止牽招出兵。牽招認為持節的大將被包圍，不能拘泥於當地官員的意見，他是把戰場的實際需要和國家的整體利益放在首位，既不拘泥於僵死的陳規和上級官員們教條式的理解執行，也不顧及個人可能遇到的戰場安全與政治風險，他向朝廷上表後隨即出發，仍然表現出了面對敵人的無畏氣概和對友軍無私援助的大義氣節。牽招在救援中也采取了靈活機智的策略，他同時向多處發布羽檄，陳述形勢，聲稱軍隊向西北方向直取軻比能老巢，其後向東進軍，與田豫會合消滅軻比能本人。羽檄發布後，田豫的軍隊勇氣大增。牽招又將檄文專門送至鮮卑軍屯住的要塞，鮮卑軍隊聽到官軍出擊的消息和行動方案後非常恐懼，各部族的士兵紛紛離散。大軍到達平城（治今山西大同東北），鮮卑軍潰散逃走。軻比能又雲集騎兵來到平州（今遼寧遼陽）塞北，牽招秘密行軍進行突襲，斬殺了不少敵人，為田豫的部隊解了圍。
制定更為完善的防禦計劃牽招以為諸葛亮數犯中原，而軻比能猾狡，雙方可能聯合，他上表給朝廷要求提防。眾人都認為兩者相距甚遠，並不相信他的預料。其時諸葛亮又出祁山，他果然派遣使者與軻比能聯絡，軻比能兵至北地（治今陝西耀縣）的石城（今陝西富平、耀縣一帶），與蜀軍遙相呼應，這已證實了牽招預料的正確性。曹叡發詔命令牽招自己依據實際情況出擊征討。其時軻比能已返還漠南（指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南地區，約今內蒙古區域），牽招與並州刺史畢軌商議說：“胡人遷移無常，如果勞師遠追，恐怕速度趕不上胡兵。如果組織偷襲，則山路艱險，軍需供應難以秘密完成，偷襲也不能成功。可以讓軍隊守在新興（治今山西忻縣）、雁門兩個關口，再出兵屯守陘北，這樣對外威懾和扼制敵人，對內則組織軍隊將士種田，儲蓄糧食。等秋冬時糧足馬肥，再聚合各州郡的部隊尋機攻討，必能全勝。”牽招根據實際情況，與上級官員一起制定出了更為完善的邊境防禦制敵計劃，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見到方案實施的成效。
結語：非常不幸的是，他們的計劃尚未施行，牽招就病逝了，其子牽嘉繼承了他的爵位。陳壽在牽招本傳之後議論說：“牽招的職位只到郡守，他的才能未盡其用。”牽招胸有大義，忠國愛民，他在邊境地區實施了極有成效的社會治理，並制定了長遠性的對敵防禦計劃，本人不乏堅定實施的勇氣和毅力，但天不假年，大才未伸，留下了人生的遺憾。參考文獻：《三國志﹒牽招傳》
《歷史人物傳：“秉義壯烈”的牽招》完，請繼續朗讀精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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