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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的世界 優質文選 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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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2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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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晨報

瀟湘晨報官方百家號

如果說《冊葉一:一與一》上冊偏實驗,下冊吳青峰填詞的8首作品,在劉胡軼的編排下,呈現出的是截然不同的樣貌。再次接受南都專訪時吳青峰說上下冊一開始想要的目的也是有點對照,上冊在徐千秀的掌舵下是實驗中有細膩,下冊劉胡軼的方式則是細膩中非常大膽,而吳青峰自己想要的就是把人聲留出空間,給歌曲的故事留出空間,也留給歌迷想象的空間。

經曆了蘇打綠樂團的十多年,經曆了《太空人》,到《冊葉一:一與一》,吳青峰說自己更多是把vocal作為樂器來呈現,上下冊分別交給制作人徐千秀和劉胡軼,“這種改變跟我之前在團體有點關系,早期蘇打綠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我的想法,久而久之好像有點控制了其他人,後期已經有強迫自己退到後面”。吳青峰說當前最能代表自己的歌曲是《極光》,“到現在很多事情絢爛或者複雜都經曆過了,最重要的答案應該是簡單”。

采寫:南都記者 丁慧峰

實習生 何夢怡 葉梓 夏曉彤

統籌:彭思敏

“開頭不知道結尾”

《冊葉一:一與一》上冊推出的時候,不少歌迷覺得藝術性很高,尤其編曲的部分“過於實驗”,接受起來有些困難。當時吳青峰接受南都專訪時說並非為了實驗而實驗,就是順著自己和編曲人徐千秀對歌曲的想像,誠實面對彼此的感受。到下冊制作人編曲人變成劉胡軼,整體聽下來就悅耳順暢了很多,吳青峰說編曲的過程不是工廠式做法,而是自己和編曲人一起編織故事,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尾。

南方都市報:上下冊的編曲有很大的差異,聽起來上冊偏實驗,下冊更細膩,作為演唱者你對編曲有哪些建議和堅持?

吳青峰:我做上下冊一開始想要的目的是有點對照的。如果你覺得秀秀(徐千秀)比較實驗,鐵哥(劉胡軼)比較細膩,但我和他們工作的感覺有點相反。秀秀的實驗可以是很細膩的,上一張《太空人》也是和秀秀合作,我們從來不會去找我們要像什麼樣的歌,做出來就是想象中聽到的聲響;鐵哥的處理方式雖然很細膩,但編曲其實非常大膽,他會刻意選擇一些粗獷的表現方式,就像《迷幻》的編曲,避開很多頻寬,部分副歌只有鼓跟和聲,其實是超級實驗的。

南都:截然不同風格的編曲,作為演繹者,你更習慣哪種方式,或者說怎樣才算是好的編曲?

吳青峰:我心中真正好的編曲是懂得留空間給這首歌的故事,給聽眾想象的空間,給vocal可以發揮的空間。對我來說,秀秀和鐵哥都很難得去鋪陳這個空間,而不是塞滿。很多人習慣鋪得很滿就叫有編曲,對我來講就是糟糕的編曲,即便是像以前的作品《蜂鳥》,故意做得比較rough的感覺,或者故意在混音制作的時候比較趨近於demo,但都是比較真實的一種呈現。

南都:蘇打綠時代要兼顧樂團的整體表現,《太空人》和《冊葉一:一與一》是不是已經比較徹底實現了你自己的想法?

吳青峰:《太空人》完全是我自己的想法,到了《冊葉一》我幾乎全部交給秀秀跟鐵哥,而且蠻遵從他們的想法,這種改變跟我以前在團體也有點關系,其實大家聽到早期的蘇打綠的東西,真的大部分是我的想法。久而久之我會覺得我好像有點控制了其他人的想法,所以其實到後期像《冬 未了》,我已經都不參與太多編曲的部分,我只會講個大概,歌曲走向或歌曲的段落,歌曲的和弦,細節部分我已經都有強迫自己退到後面。

南都:蘇打綠後期編曲是不是阿龔的任務更重?

吳青峰:如果說到管弦樂的部分當然是了,《冬 未了》確定了我們和交響樂團的管弦樂編曲,但是像《痛快的哀豔》,貝斯也很重要,吉他也很重要,蘇打綠後期每個人都很重要。

南都:你也提到《迷幻》的編曲,和蔡依林最初的電音舞曲版本像是換了一首歌,所以怎樣算是最恰當的編曲?

吳青峰:一開始鐵哥編到副歌前先讓我聽一下,副歌就是基底鋪了一個鼓,還沒有加別的樂器上去,只是要告訴我走向,但我就跟他說,我喜歡現在這樣,我就要副歌只有鼓,然後他就愣了一下,跟我說“哥哥,要這麼偏激嗎”,我就說我就想這麼偏激,你先讓我試試看。所以他寄給我的時候,我就加了一些和聲上去,後來我們也就這樣做了。所以我覺得這些編曲的過程,不是一個工廠式的做法,而是我跟這些人真的是在編織一個故事,我們從開頭的時候並不知道結尾會得到什麼樣的成果,就像我們蓋房子的時候,一邊在討論自己的夢想,也就真正蓋出了原本沒有想象到的夢想的房子。

“不要把有營養的東西當作垃圾食物”

上一次接受南都專訪時,吳青峰曾說《冊葉一:一與一》上冊的隱性題是“海”,是空間軸的,下冊的隱性主題是“經曆”,是時間軸的,是兩個不同象限的對話,也可由此推定他對於編曲分別交給徐千秀和劉胡軼的考慮。而單獨對於下冊來說,因為都是吳青峰個人填詞,從“經曆”的角度,相對也更容易接近他的內心所想,而他自己更看重的,也是經曆的消化和積累。

南都:《寧靜海》這首歌裏出現摩斯密碼,是一種怎樣的暗號?

吳青峰:這個其實是鐵哥想的,他覺得這是一個心領神會東西,某個人一直在散發自己都沒有意識在發出的一些密碼,可是有人在你意料之外來破譯你,然後來讀到你,就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當時鐵哥就問我希望在裏面放一句什麼話,我後來那個摩斯密碼的意思是thank you for finding me,就是謝謝你找到我,不管有沒有找到,謝謝你找我,謝謝你願意找我,謝謝你試著找我,或者是謝謝你找過我都可以。

南都:“無重力的我,因你而有引力”在《寧靜海》中出現,在《Outsider》也有出現,為何這句會重複使用?

吳青峰:其實《寧靜海》歌詞要更早,是在《Outsider》又用了一次,因為我常常會翻閱自己的筆記,《Outsider》的歌詞後半段大半都是獨白,全都是我從小到大的筆記拼湊而來的,好像是回光返照的顯影的過程。這句話也是從筆記裏摘錄過來,對我來說更像是《Outsider》在做一個收集員的過程,並不是我特別鐘情這句話,而是在《Outsider》裏有必須出現的必要性。

南都:《年輪說》算不算你近些年最重要的一首詞作?

吳青峰:有它的重要性,但要說特別重要,其實也還好。在受到大家的肯定之前,我也沒有覺得寫得特別好。比起說寫得特別好,不如說很反映我最真實的感受。其實《年輪說》很單一,只是在講感情而已,從一個人的縱切面橫切面,去看很深的東西。我覺得大家很容易被某些事情蒙蔽,有一些我寫得比較簡單的像《Everybody Woohoo》或蘇打綠的《一起喔喔》,很容易讓大家覺得遣詞造句平易近人不深刻,其實我覺得倒也未必,我覺得我寫了很多內容,只是有人可能讀不出來而已。

南都:就像你說的,很多歌要靠時間來曆練,有一個被大眾認識的過程,這個時間差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創作?

吳青峰: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不會影響到,我已經曆了很多大家的消化需要時間這件事,我的作品常常第一時間不會被真正看到好在哪裏,有表面看起來很厲害被高估的作品,也有表面看起來平易近人被低估的作品。其實對我來說,這些作品之所以能發表就已經過了我心裏那一關,每個作品都有自己心裏的基本分數。不僅僅是作品,很多事情都有值得玩味的過程,需要時間去消化和積累,只不過大家都習慣第一時間發言了。所以不要把有營養的東西當作垃圾食物,吃完也就排泄出去,是蠻可惜的事情。

南都:《困在》的邏輯會不會更複雜一些?

吳青峰:《困在》其實比《年輪說》更單純。《困在》是一首非常自溺的歌曲,完全在自己的世界裏面已經溺水了,相當窒息,很沉重,但不複雜。當然複雜不是要網羅很多歷史事件社會事件,只是不要流於表面,我常常看起來很輕松的作品,其實裏面蠻複雜,只是大家沒看出來。

南都:那像《一點點》這首歌,林宥嘉的版本和你自己的版本有很明顯的變化,從一個相對宏大的主題到一只蟬的故事,是複雜了還是簡單了?

吳青峰:我寫給宥嘉的版本比較focus在愛情這件事情上面,所以比較具體而微。但是對於蟬的故事,表面是一只小小的蟬,可是講的是整個生命的長度跟見到這個世界的廣大。我先給林宥嘉的版本其實是用顯微鏡在看很小的東西,所以顯得廣大;但是蟬是把廣大事情縮影在一首歌裏面,所以其實兩種是相反的角度。

南都:對於歌迷或是樂評人,對於你的歌曲會有很多“誤讀”,或者代入自己的感受,作為創作者,你怎麼看待這些誤讀?

吳青峰:我覺得誤讀會蠻給我靈感的,這都是一個轉移的過程。我其實很喜歡很多人願意去認真解讀我的歌,其實也是在突破我的盲點,就像《一點點》寫給宥嘉,你說到宏大,就像從顯微鏡可以看到整個生態,其實也蠻好的。還有歌迷用諧音去解釋《年輪說》,我也覺得沒什麼不好,作品被大家拿來再創作,才可以繼續活著,而不是誕生就死亡了。

“我反而比較有少年的危機”

吳青峰生於1982年,也在奔四了,但他葆有著少年心氣,他說自己沒有中年的危機,反倒是比較有少年的危機,因為每次拍照都會被越修越年輕,而且現在濾鏡發達,現在都盡量不看鏡子,讓自己活在夢幻裏。但對於音樂,對於創作,他始終都有赤子之心,他說寫歌的時候歸零的狀態,就是赤子之心,吳青峰擔任第20屆南方音樂盛典形象大使,也與“以赤子之心,傳時代之音”的宗旨非常契合。

南都:你曾說《冊葉一:一與一》下冊的隱性主題是“經曆”,而像《等》和《極光》,算是表達愛情的歌曲吧?

吳青峰:其實下冊都是在講愛,可以是對喜愛的東西、執著的東西的那一種愛,不一定是感情的愛情的愛。像《一點點》和《迷幻》是對生命的體悟,《等》和《極光》就是愛情,傾訴的對象其實是夢想,就是不管我要追求的東西,就像照片底片一樣一閃即逝,但就像極光一樣是發生在眼前可遇不可求的燦爛。《等》比較是我20歲的心態,《極光》有點像40歲的我了,如果用電影來比喻,就是《20,30,40》,也就是《年輪說》喔哈哈。

南都:你也提到了40歲,會想到40歲的自己嗎?會不會也有所謂的中年危機?

吳青峰:我真的還好,我反而比較有少年的危機,因為我現在的攝影師都把我越修越年輕,都已經不太像我自己了,而且現在濾鏡很發達,每次看到我都覺得自己有少年的危機,所以我現在都盡量不看鏡子,就是讓自己活在夢幻裏面,不看到真實的自己哈哈。

南都:如果一定要在下冊選一首歌代表當下的自己,會是哪首?

吳青峰:應該是《極光》。請大家詳讀那些歌詞。我覺得到現在很多事情絢爛或者是複雜都經曆過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答案應該是簡單吧。

南都:之前流行一句話,說是“你跌倒之後,五月天會讓你站起來,蘇打綠會問你疼不疼”,這是不是也因為你創作更隨性更體貼的原因?

吳青峰:應該不是吧,應該是那兩個樂團的形象。我個人倒是不是這樣,不管兩個樂團要做什麼事情,如果摔得不嚴重的話,我本人絕對是在旁邊哈哈大笑哈哈哈。

南都:很久沒有來大陸了,如果來大陸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麼?如果來廣州的話,想要做什麼?

吳青峰:我想應該是先飛撲我的經紀人,我覺得他應該非常想我看到我就會哭出來,還有很久沒見的工作室的朋友。對廣州,我曾說過廣州體育館的穹頂像是一艘輪船的船底,就像在船下唱歌,當然我相信我身邊的工作人員想起廣州,都是同一家餐廳,但這個名字不能說。還有想到廣州就會想到南方都市報哈哈。

南都:《冊葉一:一與一》上下冊發完之後,對於歌迷的評論,你最在意哪些?

吳青峰:其實我好像不太在意,當然我都會看,也會懟回去之類,可能大家會覺得我好像很嚴肅或者生氣,其實真的沒有,就像現在這樣帶著一點點賊賊的笑容講這些,我希望大家不用把情緒想得太滿了,因為我覺得世界真的太多混亂了。我真的很感謝我的歌迷們,他們很盡力在維持這個小花園,它應該有的自由的空間,它不一定要繁花茂盛,它可以是一個廢墟,但是裏面容得下任何進來的東西。我常常覺得自己的狀態是一個廢墟,能夠自由去融入每一個需要擁抱的存在。我非常喜歡廢墟,常常把自己想成一個廢墟,乍看被遺忘,但其實是最自由的地方。人類終究是過客,而世界少了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影響。不好意思我淪為說教,但我真的好希望大家去看到那些很美的東西,因為有很多很美的東西都是被大家自己給錯過了。

南都:我們不能錯過美好。南方音樂盛典的宗旨是“以赤子之心,傳時代之音”,你是形象大使,有哪些不想讓大家錯過的美好?

吳青峰:雖然我是形象大使,一個人對某件事情就算有再深刻的理解,其實都還是有力有未逮的部分。我覺得“著調”(微信公號:chtune)給我的感覺是常常讓我覺得流行音樂世界裏面很難得的一個存在,我覺得他們很願意去看到很多歌曲的本質,所以對我來說本質是什麼?我常常在寫歌的時候,要歸零的狀態對我來說,就是赤子之心。如果我沒有赤子之心的話,我可能真的找不到音樂可以投射的影像,或者是怎麼用文字跟音符去傳達我心中看到的影像。所以我很謝謝有這樣看待別人本質、願意去看待別人本質的一個媒體,其實每個人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很容易去擔任一個媒體,因為能夠發表意見的渠道很多,所以希望你們當改善世界、看到這個世界本質的媒體,我們就可以跟南方都市報一起往前。

來源: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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