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社”，最早的婦女組織，它如何改變了女性們的生活？

沫史思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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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現代社會，幾乎每個國家都有婦女組織，事實上，早在兩千多年前的封建社會就已經出現婦女組織，現代學者們將它稱作“女人社”。女人社的參與者主要是姐、姑、婆等長輩類的女性，這些女性通常家庭地位比較高，有些甚至掌握著家庭經濟大權。

可以說，女人社具有完全不從屬於男性的獨立性。從北朝至宋初，女人社跨越了450餘年，即使是在宋朝以後，由女性組成的私社依然斷斷續續地出現在民間。北朝時期，婢女與尼僧聚集在一起，目的是為了相互扶持救助，這是女人社最早的雛形。

根據《中國美術史雕塑篇》的記載，女人社最早出現在山西省，時間是公元538年，主要的作用是造像，“奇哉邑母，識知無常，緣鄉勸化，造石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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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照社邑，出現社團

中國古代是男權社會，女人社的出現是對男權統治下的民間社團、基層組織的仿照。古代的社類似於現在的村委會。西周時出現邑裏，這是西周時對農村公社的稱呼；春秋戰國時期，裏社合一，裏社開始成為一種基層政權；漢朝之後，裏社分離，但農村公社依然有所殘留。

私社逐漸增多，私社類似於現在的農村居民組，它是由一個地域的一部分居民所組成的團體。社邑制度在五代時期開始盛行，五代時期佛教盛行，社邑的功能有兩種，一種是舉辦佛教信仰活動，而另外一種是經濟生活互助和喪葬、婚嫁、造社（蓋房子）互助。

宋朝時，秘密的宗教結社活動十分頻繁，一直到元朝，裏社制度喪失了自知與互助的功能，開始成為統治者的基層統治工具。明朝將裏社制度更名為裏甲制度，社邑正是成為地方行政組織的一部分。清朝時，基層組織更加分散，裏社不再沿用“社”的名稱，改為義學、公堂、會館等等。

女人社的初始功能與社邑十分相似，都是一種佛教信仰團體。我們今天所稱呼的“婆”“姨”就起源於當時的“婆夷”，“婆夷”正是對女性佛教信徒的稱呼。公元658年，女人社的功能除了作齋之外，還增加了婚嫁、喪葬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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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450多年裏，女人社的發展也經曆了從不規範到規範，從簡單到複雜，從松散到嚴密的過程。女人社出現後，不可避免地會產生領導者、組織者等等。魏晉時期，女人社的社名、成員、首領沒有統一的名稱，不同的社團其首領的稱呼各不相同，唐朝以後出現統一的趨勢，首領稱為“三官”，指的是社長、社官、錄事三位首領；社員統一稱為“社人”，團體統一稱為“社”。

早期的女人社功能單一，哪怕女性佛教活動有造像、造經兩種，一個社團也只從事其中一種。東魏時期的女人社大多從事造像活動，而隋朝時期的女人社大多從事造經。這個時期的女人社本質上依然屬於民間佛教團體。

唐朝以後這種情況發生變化，《眾阿婆社條》的出現標志著女人社功能的多樣化。古早時期的女人社沒有具體的形式，加入也沒有手續，更加沒有退出一說，呈現出自願、隨機的特點。唐朝以後，女人社專門章程出現，社團首領、成員都必須遵守規章條例。

如果違反，社團會給予相應的懲罰，對社團成員的懲罰需要全體社員的簽名和畫押。令人眼睛一亮的是，這個時期的女人社非常講究民主與平等；社團首領由眾人民主投票選出，如果首領違反了社團章程，成員可以重新選擇首領；除此之外，成員之間也非常講究權利與義務的平等，呈現出高度的民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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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幫互助，早有啟示

從公元538年開始，到公元991年結束，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裏，關於女人社的記載雖然斷斷續續，但從未中斷過，女人社的許多習俗也保留了下來。女人社交錢立碑的傳統在今天的很多地方依然存在。交錢立碑指的是社團成員通過湊分子的形式籌集錢財，用這些錢財雇傭人造像，工匠將出錢的成團名字刻在像碑上，像“邑子孟文貴
”這樣。

女人社舉辦活動所需要的花費全部都要各自承擔，這不正是今天的”AA”制嗎？不管是哪個階段的女人社，都講究成員之間相互尊重，相互幫助，人人平等，貫徹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精神。在那個殘酷的封建社會，女性們可以參與社團，掌握財政大權，互助互愛是一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

這樣的社團可以長時期出現在封建社會中，其原因是複雜多樣的：

其一是信仰，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文化盛行，更重要的是佛教文化活動並沒有排斥女性，這使得越來越多的女性加入佛教活動；

其二是愛好，單一的相夫教子生活得到改變，女性們極為受限制的生活出現了顏色，展現了古代女性們不一樣的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是當時女性社會地位相對比較高。

根據統計，女人社開始出現集中在在東魏、北齊、吐魯番、敦煌等地區，這些地區少數民族比較多，這些少數民族女性地位比較高，比起“從子”更加強調尊重女性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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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在中國婦女運動史上，女人社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浪花，但是對於當時的女性來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女性的社會價值更加凸顯出來，女人社的成員們正是女性性別意識覺醒的行動者。

站在當時女性的角度來看，女人社的出現幫助他們提升了家庭地位，女性之間的互幫互助使得她們不至於陷入一個孤立無援的困境。即使這樣，我們也不能認為在當時女性地位比較高，畢竟能夠稱為有地位、有經濟獨立能力的女性還是少數。女性地位的提高是一個很長很困難的過程，中國婦女組織也在不斷的向前發展。

參考文獻：

《中國美術史雕塑篇》

《旌坊巷女人社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