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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的世界 優質文選 娛樂

蘇芒殺不進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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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0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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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

文|張嘉琦

編輯|李鳳桃

2018年3月,在蘇芒入行的第24年,她向時尚集團遞交了辭呈,決定辭去總裁的職務。

這則消息在當時掀起了不小的震蕩——或是有關時尚集團內部鬥爭的猜測,或是對紙媒黃金時代消亡的感慨。

時隔三年後,蘇芒再次被推向風口浪尖。短短一個月之內,她已經就自己在兩檔綜藝中的發言,接連向公眾發布了兩次道歉。

蘇芒在時尚圈有數不盡的光環。卸任時,她已經做到時尚集團總裁,直接匯報人是董事長劉江。她和《ELLE》中國版主編曉雪、《VOGUE》中國版編輯總監張宇並稱時尚圈三大女魔頭,而在這三者之中,她是名氣最大、花邊新聞最多的那位。她還是“芭莎慈善夜”的創始人,以及現在龐大的“芭莎系”的開創者。她在浮華的時尚圈,浮華得非常突出。

2008年時的蘇芒(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但在她離開時尚集團、決計向娛樂圈擴充新的版圖時,事情好像顯得沒有當初那麼順利了——

一方面,她持續不斷出現在公眾視野,並和輿論發生著激烈的沖撞。而另一方面,她在娛樂圈的嘗試似乎都半溫不火,再掀不起曾經的滔天巨浪。

這位曾在時尚圈叱吒風雲的一號女主角,在離開時尚集團後,在娛樂圈找不到自己的新錨點。

在娛樂圈“水土不服”

從2018年5月正式離職之後,蘇芒買了一張飛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單程,她並沒有何時回來的打算,用她自己的話來講,是想要“回到一個真空時代”——而就在兩年前,蘇芒出版的作品集《為熱愛而活》裏,她的向往還是“更高濃度的人生”。

旅行、上課、看展的悠閑時光沒有過太久。在同年11月舉辦的中美電影節上,蘇芒遇到了愛奇藝的CMO王湘君。對方向她拋出橄欖枝,邀請她做一檔時尚節目。於是就有了《潮流合夥人》。

2019年出現在愛奇藝世界大會的蘇芒

在這檔節目的百度百科裏,蘇芒的身份是“聯合出品人”。而她曾在采訪中提及,她負責了這檔節目的方案、策劃甚至嘉賓邀約。

前時尚主編做時尚節目,聽起來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從節目呈現上來看,《潮流合夥人》的“含芒量”並不高。在網頁上搜索相關詞匯,權重第一的是一則知乎問題:“蘇芒在潮流合夥人買的背帶裙是什麼牌子?”

不僅如此,這檔節目跟時尚的關系也不太密切,總制片人車澈解釋,這是因為潮流跟普通大眾之間的關聯和通感太弱了。於是,雖然是“中國第一檔潮流綜藝”,但《潮流合夥人》融合了許多其他的時下熱門標簽,包括經營、國潮、吃播和直播帶貨。

最終,該節目的豆瓣評分只有6.4,輿論場上的大部分討論度來自剛在《中國新說唱》成為bro的吳亦凡與潘瑋柏,以及所到之處皆不缺話題的Angelababy。

蘇芒在時尚圈的地位毋庸置疑,但她本人是否足夠時尚,一直是她身上眾多的爭議點之一。

有人將蘇芒比喻為“中國的安娜·溫圖爾”,後者是《穿Prada的女魔頭》中的原型,《Vogue》雜志美國版的主編。

但在《紐約時報》裏,安娜·溫圖爾被評價為是引領流行趨勢的人——她不需要捕捉流行,因為她就是流行本身(原文:She does not put a finger in the wind to judge trends: she is the wind.)。而在蘇芒這裏,時尚是由“時尚圈最頂尖的人制造和決定的”、轉瞬即逝的流行。

2012年的蘇芒(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這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概念,一如“時尚”這個詞匯在大眾心中的認知那樣模糊。相比於引領流行、幾乎擁有全球一線奢侈品指導權的安娜·溫圖爾而言,蘇芒仍然處在追逐和推崇世界潮流趨勢的階段。

也正因如此,國潮這個概念看起來與蘇芒同樣有些距離。這也是洪晃對蘇芒及包括《時尚芭莎》在內的時尚雜志不滿的原因。

洪晃曾在自己的文章中寫到,當她在燕莎百貨商店門前的報刊攤上,看到第一本《時尚COSMO》的封面時,心裏咯噔一下:“完了,整個中國女性的審美要完全西洋化了,而且是那種積極暴露、我美我霸道的西洋式審美。”

在洪晃看來,海外時尚媒體的大舉進入,影響和把控的是大眾的審美,擠壓的是本土化品牌的生存空間。觀點反映在選擇上:在蘇芒、曉雪、張宇等人紛紛接過國際時尚雜志的版權時,洪晃在做著一本名為《世界都市iLook》的本土時尚雜志——曉雪曾是洪晃的員工,而後跳槽到《ELLE》就任主編。

隨後,蘇芒又接連給《北京女子圖鑒》《愛的理想生活》等都市劇擔任時裝顧問,但也都不溫不火,不僅造型方面並沒有被人關注到,甚至還因為劇集宣傳的用詞不當翻了車——宋軼(所扮演的角色)在劇中溫柔甜美的穿搭風格被貼上“好嫁風”的標簽,並引起了觀眾的不滿,最後以宋軼本人出來道歉而收場。

宋軼本人的道歉

在2016年的一期《鏘鏘三人行》中,竇文濤曾多次通過表達自己對時尚的不了解,向蘇芒拋出問題。而蘇芒則按照她的想法逐一解讀,用很多聽起來很厲害的術語。

不難看出她的邏輯是縝密的——她將女人愛珠寶類比為男人愛車,竇文濤說,自己就並非愛車的男人時,她迅速做出回擊:“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愛珠寶啊!”

但除此之外,她對時尚的理解似乎並不成系統。談起“什麼是時尚”的話題時,她認為只有當下的和最新的才是時尚,這與洪晃說的那種“我美我霸道”的時尚觀有些類似。此外,她反複使用“流行”“美”“成功”這類詞匯來填充自己的答案,在面對竇文濤持續的發問時,她給不出一個關於“時尚”的專業化概念。

蘇芒對時尚的理解,直觀地反映在她對美的追求上。

在魯豫的眼裏,蘇芒永遠打扮得光鮮亮麗。有一次她與蘇芒、劉江三人約了午飯,蘇芒穿了一件桃紅色的晚禮服,頭發盤起來,側耳別了一朵花。蘇芒則表示,這是她的常態。

蘇芒對自己外在的把控到了近乎嚴苛的地步。魯豫說,她是唯一節目前會給她打電話的嘉賓,目的是詢問她“錄制當天會穿什麼”。後來,魯豫在節目中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吊帶裙,和她平時的風格不同。而這件衣服也是蘇芒借給她的。

《魯豫有約》截圖

蘇芒穿的衣服是“提前在衣櫥裏翻了很久”才決定的,另外還配有五條手鏈,兩條項鏈和三只戒指。

她在節目裏說,自己從不穿平底鞋,平均的鞋跟高度是8公分。蘇芒的員工鮑芳曾提到,即使蘇芒穿著12公分的高跟鞋,還是能夠健步如飛。

在這種時尚觀念的引導下,物欲在蘇芒的身上展示得淋漓盡致,而她對此也從不遮掩。她會評價自己“從小就是一個有虛榮心的孩子”,在自己的書裏寫“我一向是贊美時裝的,正如我一直贊賞物欲”。

蘇芒還在節目中大方地向觀眾介紹自己在1997年時,月薪800元卻買了一個5700塊LV包包的故事——這只包她考察了一年,而選擇LV的原因是“所有她羨慕的人都擁有一只LV”。在她看來,追求名牌的夢想,本質是人對自我價值的期盼。

或許現在的蘇芒,在擁有不計其數的名牌之後,開始以其它方式尋找新的自我價值了。

活出“漂亮人生”的苦惱

蘇芒再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是因為去年8月上線的一檔知識付費課程,叫做《活出漂亮人生》。

這個總共50期的音頻課程被定位成“給女性的全方位成長大課”,宣傳標語則是“活出漂亮的人生,女人不苦不累的聰明活法。”節目的介紹語寫道,這將是“50個讓你跨越背景、情商和際遇的,不苦不累的方法論”,是“1000分鐘不苦不累的人生錦囊”。

《活出漂亮人生》海報

蘇芒的人生當然是漂亮的,甚至於活得漂亮已經成為了她的人生追求之一。但課程中反複強調的“不苦不累”,看起來就多少有些雞湯文學了。從1994年踏進時尚雜志社大門,到做編輯,再到做總裁,她應該沒有一天不辛苦。

最多的時候,蘇芒一天能飛三個城市,見超過十位不同領域的客戶,或者在一個晚上趕三場活動。她的“漂亮人生”,是靠這些換來的,而這些,顯然無法被濃縮成課程目錄裏提到的那些金句,比如“學會為自己估值,努力才有價值”,又或者“獨立決策,才能找准對策”。

去年10月,蘇芒帶著她的新節目《了不起的姐姐》,再次進入綜藝領域。這次,她不再是只藏在幕後的“聯合出品人”,而是在編劇之外,還擁有了“探訪人”的身份,行至台前,與嘉賓們展開對談。

第一季,她邀請了劉濤、秦嵐、張靚穎、王佩瑜、徐帆和譚卓六位嘉賓。這些人大多都是她的朋友。

蘇芒在娛樂圈的人脈資源很廣,這是不爭的事實。每年的芭莎慈善夜,她都能邀請到數百位明星前來為她捧場。她在接受《人物》采訪時反複提醒記者,這些人脈大多來自她個人,因為她有與人建立友情的天賦和信心。“我那些明星可不是假的。”

蘇芒在《時尚芭莎》時的最後一屆“芭莎慈善夜”

關於《了不起的姐姐》,蘇芒有個目標,是100期。她認為,這檔節目能夠提供一些當代女性的生活樣本,進而呈現女性群體的精神世界。

在蘇芒的定義裏,這應該是一檔輕松而柔和的真人秀類訪談。她不把自己定義為記者,而是“探訪者”,因此,在訪談方式上,她也選擇了更溫柔的方式。

一個較為直觀的對比樣本是易立競:同樣是訪談“姐姐”,在《定義》中,易立競展現的是犀利、辛辣的不斷反問——很難說某種方式是對或錯,但似乎輿論場更接受戳破“雞湯語錄”的真實回答。

在豆瓣上,《了不起的姐姐》沒有評分。為數不多的短評中,最高贊的是一位網友對劉濤那期的贊美,“劉濤真是讓人敬佩又喜歡!”

然而緊隨其後的則是一句吐槽:“不過這個叫蘇寧的訪談人不怎麼招人待見,一副俗不可耐的樣子,本來節目就很短,還要插入她的評語,還都是一些沒什麼營養的俗套話術。姐姐你都三四十了,還把成功和成功的秘密作為追求嗎?”——她甚至打錯了蘇芒的名字。

蘇芒在節目裏談起為什麼要約劉濤(圖片來源:@了不起的姐姐官微)

事實上,蘇芒的確具有某種獨立女性的特點。比方說,早在2007年那期《魯豫有約》中,她就表達過“在穿著方面,女孩子已經做得非常好了,但男士們還需要進步”的觀點。

但在當下的語境,這又意味著另一層意思:她認為女孩子去海邊度假應當至少帶三四套泳衣,只帶一套泳衣的女生被她們調侃為“度假處女”。

她與公眾發生的第一次碰撞也發生在這期節目裏,就是後來廣為流傳的“秋褲門”事件——當時,她與劉江等人一同去國外參加培訓,她發現劉江的行李箱裏有一條毛褲,在她看來,外國人的禮儀是不穿毛褲,而她們作為國內當時被認為辦的最好的時尚雜志,應該“入鄉隨俗”。她為了阻止老板穿毛褲,就用“外國人都歧視穿毛褲的人”的理由來嚇唬劉江。

《魯豫有約》截圖

這件事情後來被流傳為“蘇芒不讓別人穿秋褲,並且看不起穿秋褲的人”。2009年,蘇芒和魯豫在一班飛機上相遇。從業以來第一次面臨如此巨大的輿論壓力,這讓她覺得有些懊惱。

她向魯豫傾訴了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狀態,很少接觸互聯網,想看網友的討論需要“鼓足勇氣”,再由助理幫忙打開電腦。當看到那些辱罵她的留言時,會從脖子一直紅到腦門。她問,該怎麼辦呢?

魯豫回答她,Life is a Package。這句話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蘇芒那段時間的焦慮感。它背後的含義是:生活就像一個包裹,你不能在其中挑挑揀揀,只選擇自己想要的部分,只能把好的和壞的都照單全收。

此後,蘇芒也曾多次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提起這種無法再被澄清的誤解,包括在數年之後第二次登上《魯豫有約》時,魯豫詢問了她當時的感受,而她回答,“我現在說話非常謹慎。”

不待見的“權威女士”

不過目前看起來,蘇芒還是不夠“謹慎”,或者說還沒有找到“何時應該謹慎”的標准。

今年5月以來,她在微博接連兩次就自己的言論向公眾道歉。

第一次是因為“內卷”。在一檔職場綜藝裏,眾人提到當下的流行詞匯“內卷”時,同場的另一位嘉賓董明珠表示了不解,而蘇芒則向她解釋,內卷是一種競爭的壓力,來自於欲望和惰性的差距,所有壓力都來自欲望太高同時惰性很強,如果目標明確,又能做到沒有惰性,就不會有那麼多困惑。

該言論遭致大量網友的反駁。隨後,蘇芒發微博表示,自己對於內卷的理解有誤,本意是想鼓勵大家積極,而不是制造焦慮。

“我也是在職場奮鬥拼搏了一輩子的人。”蘇芒說,“也許我和大家有了代溝,沒能真正對你們的困擾感同身受,但我只是想加油呐喊,給大家鼓勁。”

該道歉微博下方的評論

蘇芒的職業生涯的確稱得上一段典型的“奮鬥史”:1994年,蘇芒入職時尚雜志社。當時還沒有“時尚集團”的叫法,辦公地點也不在高樓林立的國貿CBD,而是在北京東城區西裱褙胡同的一個四合院裏,員工只有七個人。

就在這座四合院裏,誕生了未來那個輝煌的時尚集團,而這條胡同的建築已經在2004年被幾乎全部拆除。

面試當天,當時的老板、劉江的合夥人吳泓問蘇芒,你看過我們的雜志嗎?她回答沒有。隨後,她馬上花10元錢在報刊亭買了一本《時尚》,並在看完之後,寫了十幾頁對雜志的想法。

在那個大家都對時尚一知半解的年代,從小就對時尚感興趣、較早開始接觸港台地區時尚雜志的蘇芒從中脫穎而出。當吳泓問她能做什麼時,她跟吳泓說,“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於是此後,她負責了包括拉廣告、燒爐子、搬東西、催款等各種雜志社的大小事情。

早早開始打扮“洋氣”的蘇芒

《時尚》雜志直到1995年底才正式開始盈利。蘇芒騎著單車,穿越北京的大街小巷,為了一個又一個的廣告單子奔波。

“我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最有天賦的,我只有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因此,她基本每天都是雜志社來得最早的人。2014年,她從時尚集團出版副總裁升職為集團總裁,這個機會也是“爭取了兩三次”得來的。

而在她成為總裁之後,她的這種樂於競爭和好勝的性格,開始影響她的員工們。《芭莎藝術》的主編在接受《人物》采訪時提到,2012年5月,她們在香港舉辦藝術之夜,由於蘇芒在另一個晚宴上看到了圓桌,並認為比她們原定的“長桌方案”更加完美,於是立即要求團隊改變方案,當時距離活動開幕僅剩幾天時間。

這種故事放在當時,大概不會有任何輿論風險。但現在講起來,就很容易和張萌前段時間引發公眾不忿的那段故事有些像:張萌會在淩晨三點給員工發消息,並在清晨7點起床後馬上追問對方為什麼四個小時都沒有回複。

或許當利路修開始成為年輕人的新偶像時,這種積極向上的、不顧一切的、渴望成功和追求完美的標杆,早已不在他們的接納範圍之內了——因為大家不再渴望成為“蘇芒”,而是自覺地將自己放在了“蘇芒的員工”這個位置上。

同樣不被接納的另一種人是“權威者”。

在最新播出的一檔慢綜藝中,蘇芒因為說“一人一天650元的餐標不夠吃”再次登上熱搜。雖然節目組馬上解釋,這650元是每個人第一次先交的費用,用於15個人21天的生活費。蘇芒也轉發這條微博表示,“讓大家誤會了。”

但大多數人對這一解釋並不買賬。由這件事引發的蝴蝶效應是,眾多明星的餐標被曝光和被討論,並感慨“不要和明星與資本家共情”。此事還延續了“鄭爽1.6億”的議題,並因此引發了呈幾何級數增長的輿論反彈。

另外,在大眾眼裏,出現在綜藝節目裏的蘇芒還有很多槽點,比如在共同討論階段,她會習慣性地隨意打斷嘉賓發言;做飯的時候,她不自覺地安排好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宋丹丹。

就連蘇芒慣用的打招呼方式,也被拉出來調侃,即便這可能是出自本心:她在見到舒淇和張萌時,第一句話都是“你好美啊”。她問董明珠如何維持身材,董明珠回答她,“我沒有,我就上班,幹活。”這被觀眾解讀為“來自真企業家的嘲諷”。

在離開時尚集團之前,蘇芒管理著一支龐大的團隊。在每年編輯部的合照裏,她都站在最中間、最高的位置。

她對員工很好。有時尚從業者給毒眸講了一個圈內流傳很廣的故事,發生在《時尚芭莎》剛創刊的時候。有位編輯因為加班到很晚,女朋友等得不耐煩了於是找上樓去,並提出要分手。蘇芒在得知此事後,將女孩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送了化妝品、香水之類的禮物,以表達自己的歉意。

但在“好”的同時,她也保持著自己的風格,並要求員工跟上她的步伐。她的助理趙婷婷向《人物》回憶起她剛入職的時候,蘇芒對她提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要求”,就是要記錄她在會議上的所有發言。後來,趙婷婷說,自己的潛能被激發,她真的記下來了。

在綜藝中,她對著一位已經向她做過三次自我介紹的實習生問,“你叫什麼名字?”——或許這也是她的日常,畢竟她曾經習慣面對太多員工了,而她不是總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

在離開時尚集團之後,蘇芒的身上的確發生了許多變化。

她開始擁有了獨自生活的體驗——這麼多年以來,蘇芒已經習慣了有人隨時記錄她的想法,幫她處理生活中一切“浪費工作時間”的瑣事。而在美國那段時間內,自己辦電話卡、交學費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顯得比出一期雜志還要複雜。

客觀上講,她的生活中心也發生了轉移,從時尚集團的業務到她自己的事業。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日期計算方法,較為普世的是那個廣為流傳的段子“我不在乎愚人節,我只在乎Q2要開始了”,而對於時尚圈來說,這個計算方法更為獨特:流行趨勢的發布日、各大時裝周的走秀日、奢侈品的上新日、雜志的出刊日和排版日……對蘇芒這樣總裁級別的人來說,這些節點構成了她的人生日曆。

離開時尚舞台後,蘇芒的時間觀開始恢複正常,“只穿高跟鞋”的標准也不再存在了,在那檔慢綜藝裏,蘇芒穿了一雙平底小白鞋搭配休閑褲,這成為她的日常穿著。

她開始在和團隊聚餐之後,坐在路邊喝酒。這對於以前的“時尚女王”而言,是不可能會出現的場景

或許蘇芒開始變了,只是被公眾感知到的那個節點還沒有到來。大家更樂意討論的變化還是她和明星的關系。2016年,她將鄧文迪晚宴的合照中站在最左側的洪晃和張欣裁掉後發布,洪晃則發布原圖並回複網友說,蘇芒裁掉她的原因是“顏值不達標”。而在今年的迪奧大秀上,蘇芒成為了被裁掉的那個。被裁掉的原因尚未可知,但應該不會是因為顏值。

互聯網科技博主@閆躍龍 發博

但另一方面,網友又熱衷於將蘇芒離開前後的芭莎慈善夜明星名單進行比較,並得出結論:沒有蘇芒在的芭莎慈善夜,星光黯淡了許多。

今年已經是蘇芒離開時尚集團的第四年,而她的微博簡介仍然是“前時尚集團總裁,《時尚芭莎》創始人”——目前看來,這依舊是她最驕傲的履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