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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做新東方不那麼帶勁丨藍鯨人物


2021年7月04日 - 歷史小編 證券之星 
   

證券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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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十三邀》許知遠對話俞敏洪上線。

當懷疑、舍得、痛苦、左右互搏等“非平衡”的詞匯,與理想、簡單、平和、公平等“平衡”的詞匯碰撞,矛盾的俞敏洪以一種極為立體的形式出現了。

他說,“如果我當時就留在北大做學問,現在生活可能會簡單更安寧”,可在創業最初“因為錢好掙,所以一直不舍得收手”。

他說,“我確實有某種教育理想,但被生活和工作弄得焦頭爛額”。

他說,新東方的教學是有意義的,卻在某種程度上加劇了受教育的不公平性,因此他會陷入左右互搏的懷疑之中,“其實因為懷疑,所以我做新東方做得不是那麼帶勁”。

他創辦了一個市值超過1000億港元的企業,卻說,“我到現在也不太承認自己是個企業家。”

俞敏洪似乎在很“擰巴”的狀態裏,但並未想過擺脫。

他說,“在我的人生過程中,我從來沒有試圖去擺脫過痛苦、苦惱、煩惱、絕望這些東西,我只是在想,如何把它轉化為能量。

不舍

“因為錢好掙,所以一直不舍得收手”

俞敏洪收到的第一個offer,來自俄亥俄州立大學。學校提供2萬美金的獎學金,剩下的1萬需要他自己想辦法。他在北大42號樓租了一個小活動室,裏面安置二三十張桌椅,開始了“無證經營”,給其他想要出國留學的學生上課,教他們英語。

在授課方面,俞敏洪有自己的經驗。原本22篇課文需要講22堂課,他用3堂課就講完了這些文章,剩下的課講托福。所以北大第一批考到托福高分,並出去留學的學生,都是他教出來的。

隨著培訓班名氣擴大,校內外越來越多的學生來上他的課。直到學校給他記過處分,並禁止在校內開培訓班。

俞敏洪開班的初衷是為了掙出國的錢,留學讀博,然後回國。“但當時被錢迷了心竅,因為錢好掙,所以一直不舍得收手。”從賺夠30萬,到賺夠100萬,再到更多。

俞敏洪自嘲:“就是一個典型的,把自己從書齋生活,回到現實生活,並且變成商人生活的分界線”。

許知遠問俞敏洪,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是商業世界的一部分。俞敏洪回答從新東方上市開始。突然間媒體大篇報道宣傳,大量企業家俱樂部邀約,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不再只是單純做好一所學校的角色,那時才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企業家。

不過,直到現在,俞敏洪依然不太承認自己是個企業家,“因為我做事情不太像企業家。”

否定

“我在歷史中啥都不是。我做的事並沒有很獨特”

當被問及是否想過自己在歷史中的角色,俞敏洪幾乎脫口而出:“沒角色,我在歷史中有啥角色?”

在他看來,歷史中的角色,需要有幾個要素:像戰爭中的英雄偉人做出了改變歷史方向的事情;像釋迦牟尼、耶穌一樣改變了人們的信仰;或者是像盧梭、伏爾泰等人創造了某種思想體系,帶來了某個階段的思想變革。“我後來想了想,我啥都不是。”

“你確實是在中國和世界的交流中扮演了一個重要且有意思的角色。”許知遠說。

俞敏洪卻很清醒地回答,假如沒有他,90年代的中國留學照樣會興起,他只是起到了一個催化作用。推動了這個留學潮更早地到來,並且推動了更多的人到國外去讀書。

“但是坦率地說,沒有我,中國的留學照樣會興起。一點都不會少,太多這樣的人。現在做的培訓教育,很多競爭機構在跟我做同樣的事情。我做的事情並沒有很獨特。”俞敏洪說。

懷疑

“因為懷疑,所以我做新東方不那麼帶勁”

“我對新東方老師的要求是,盡量培養學生的自學能力。如果沒有老師輔導,學生依然能夠跟上學習進度,那就是教學的成功,而這種教學,是有意義的。”

但俞敏洪也會陷入糾結之中,“其實因為懷疑,所以我做新東方做得不是那麼帶勁”、“真的有點左右互搏的那種感覺”。

一方面新東方幫助了積極進取的學生,他們憑借優質的學習資源贏取更好的未來。而另一方面,新東方在某種意義上加劇了受教育的不公平性。

“學生來到新東方,有資源有能力,自然他的考分會更高。對於那些沒有資源的人,實際上是不公平的。城市和農村的孩子都能去高考,但這之間的鴻溝其實是無形的。”

理想

“我確實有某種教育理想,但被生活和工作弄得焦頭爛額”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當時就留在北大做學問,現在生活可能會簡單更安寧,讀讀書,在北大散散步,和幾個學生一起聊聊天。”

“我確實有某種教育理想,但被現實、被生活和工作弄得焦頭爛額。”

在俞敏洪的內心,有一個學術夢。他原本希望可以成為斯坦福那樣的人,弄一塊地造一個大學,把一輩子的錢都弄進去,最後變成一個中國頂級名牌大學。“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樣的環境了。”

盡管如此,俞敏洪認為自己依然堅持了某種教育理想,促進農村教育公平算作其一。

在俞敏洪看來,城市的孩子即便上不了大學,還是會有更多的選擇。但農村的孩子如果上不了大學,他們就變成了一輩子的農民了。他作為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成功案例,更多時候希望分出自己的精力在農村教育上。

“面對農村孩子,我會很自然地產生一種鼓勵他們的亢奮狀態。”

目前有上百所農村學校跟著新東方學習,新東方有1000多位老師,每個人通過現代互聯網手段,帶1到2個農村孩子。

鏡頭中,俞敏洪正在探訪某所鄉村學校,他告訴學生:“好的大學帶來的資源更豐富。有那麼多人做成了那麼多事,那為什麼我們做不成呢?一定要走出大山,也一定要努力,還要走向世界,再從世界走回來。”

“大學四年的磨煉,帶給學生的眼光、感覺、格局是不一樣的。上過大學的農村孩子再回到農村,可能就變成創業者或最有想法的人,而想法是改變世界的基礎。”這是俞敏洪希望農村孩子盡可能上大學的主要原因。

放棄

“哪些該果斷放棄,哪些不能放棄”

有趣的是,節目的開頭,俞敏洪和許知遠聊了有關放棄的話題。

去年看到自己的母親患阿爾茨海默病症的狀態之後,俞敏洪開始思考,如果自己還有20年清醒的時間,該怎麼度過?哪些該果斷放棄,哪些不能放棄?

“放棄”,這對俞敏洪來說一直都不是簡單的課題。

2013年,俞敏洪接受優米網創始人王利芬訪談時說:”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把新東方放掉,我恨不得從來沒有做過新東方……”

主持人問:“等於說你奮鬥這麼多年,其實得到了一個你自己並不想要的結果?”

俞敏洪說:“對,就是這樣的,百分之一百是這樣的。”

去年3月,俞敏洪在某次直播中再度談到退休:“我做企業到現在也沒有太大興趣。如果對做企業有興趣的話,新東方應該比現在更大一點。疫情期間,我已經在考慮退休和退休的時間。未來新東方應該會交給更加年輕的一代人去做。我會去做更多好玩的事情……熱愛生命,比熱愛能給你掙錢的機器要更加重要。”

但直到今天,俞敏洪依然處於一種“擰巴”的狀態,舍不得、放不下。

俞敏洪把這種狀態稱為“感受痛苦的狀態”,他在《灼見》中與馮侖對話,說“能感受痛苦的能力,其實是人的一個重要能力。在我自己的人生過程中間,我從來沒有試圖去擺脫過痛苦、苦惱、煩惱、絕望這些東西,我只是在想,如何把它轉化為能量。”

〖 藍鯨財經 〗

本文不構成投資建議,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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