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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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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教育說發布時間: 2021-12-14 14:56
引言
卡爾·榮格曾在定義母親和嬰兒之間的天然聯系時寫道,母親擁有“女性不可思議的管教權威,超越理性的智慧和激烈的情感,所有那些慈愛和支持,如同命運一樣無可逃避”。他說的是所有的母親和所有的孩子,因為每個孩子都以他特有的方式需要著他的母親。榮格強調,母親孕育著孩子,也是孩子主要食物和天然營養的最初來源,母親和孩子的生命之初密不可分,複雜地關聯在一起。一個小生命在她身體中成長,隨後又從她體內脫離。
《撫育本能》一書的作者,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心理學家謝利·泰勒采用新的科學方法研究催產素和大腦其他神經化學遞質的作用,她提出:“母子愉快地相處這種早期溫暖的撫育關系是兒童發展的關鍵,如同鈣質對骨骼生長的作用一樣重要。”在媽媽子宮裏、在初生時、在嬰兒階段、在整個兒童期,如果孩子能得到媽媽很好的照料,那麼在步入社會後他所表現出的社交和情緒技能都會更高一籌。
在母親孕育孩子的過程中,她可能會這樣想、甚至大聲說出這樣的話:“一切都無法和我的孩子相提並論。”為了保持強大的母嬰聯結,她會做出巨大的犧牲,戒酒,戒煙,做醫生囑咐的任何事情。她知道這個胎兒的健康就是她的動力,就如同兩棵樹的樹根現在已經完全交織纏繞在一起。
等到她生下孩子,她會再一次感到這種本質聯結的巨大力量。她仿佛和孩子完全融為一體。即使是收養的嬰兒,母親和孩子必不可缺的親密聯結仍會激發母親產生催產素,即與親密聯結相關的化學遞質。她非常清楚,她的所作所為真正影響著這個嬰兒,了解她對這個幼小的身體、這個靈魂的崇高責任。有些母親可能會錯過這種聯結,或者在日常不能時時刻刻與孩子形成持續的親密聯結,她會感到失去了那種無盡的聯系帶來的幸福感。
身為母親,她可能會悲歎哭泣,就好像她突然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她自己的一部分。她可能感到自己魂不守舍,就因為她的孩子在一天當中有6個小時、8個小時或10個小時不在她的懷抱裏。當孩子們處於嬰兒期,我和妻子也經歷過這種情況,所以我從專家和家長的雙重身份體察到了這一切。隨著孩子們的降生,我們努力想要捍衛這種和孩子之間的親密聯結,同時也為此備受折磨,尤其是蓋爾。
我們當時收入微薄,所以我們兩個人都不得不離家出去工作,於是我們選了一家高品質的日托中心來照顧孩子半天時間。這段經歷讓我們真切地體會到,在我們的社會文化中,母親要跟自己的小寶寶分開需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我們開始理解了我們所處的社會流行教養文化,為了工作的需要而不得不犧牲母嬰之間的親密聯結。
後來,蓋爾嘗試去改變現狀,我們盡力爭取與日托中心和其他照顧者進行親密聯結,帶動我們身邊的很多父母聯合起來。關於母嬰聯結和依戀關系的知識指引著我們的直覺,讓我們學會用科學的武器來贏取保護孩子核心天性這場鬥爭。在過去幾十年中,有許多專門探討親密聯結的驚人研究成果。研究證明催產素和垂體後葉加壓素都與母嬰聯結有關。
在一項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上的研究報告中,威斯康星大學的塞斯·波拉克(Seth Pollak)博士向我們展示:與嬰兒的親密聯結通過這兩種激素令嬰兒大腦中的神經突觸暴增。如果嬰兒與母親或其他“替代”母親的主要照顧者之間缺乏足夠的親密聯結,那麼孩子的天性就得不到充分地發展。
神經精神病學家阿蘭·舒爾采用腦成像技術准確地顯示出,在缺乏母嬰親密聯結的情況下,嬰兒大腦的特定區域,如前額葉,幾乎沒有明顯的突觸生長。神經突觸生長匱乏,可能導致孩子在今後的生活中產生慢性應激、社會和認知能力發展遲滯或缺少學業專注力等不良反應。
如果你在嬰兒胸前放置一個心律監測器,你會發現當母親長時間的離開,或沒有他依戀的其他家長替代的時候,嬰兒會變得非常緊張。當嬰兒不能得到媽媽的哺育、扶助、擁抱或聽不到她的歌聲,也不能和媽媽一同散步、進行語言交流或目光接觸的時候,嬰兒的內心會變得焦慮不安。這種不安會影響腎上腺素、皮質醇和其他神經遞質的正常分泌以及大腦皮層的發展。
盡管偶爾離開媽媽幾個小時並不是什麼危險的事,但是如果在連續數天或數周的時間裏,每天都有兩三次睡眠周期和喂食周期見不到媽媽,就可能會對嬰兒的突觸發展和應激水平產生深遠的影響,也就是說,會影響到孩子核心天性的發展。當我們探索親密聯結這門科學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記住:“母親”這個概念可以同時意指其他照顧者。如果母親去世,其他照顧者將替代“母親”的角色。在孩子的嬰兒期,那些變成“媽媽”的爸爸也可以給嬰兒提供很多東西。
當孩子與祖母或者其他照顧者同住,這些“替補媽媽”也可以與嬰兒建立起類似母親的親密聯結,並且因此成功地成為一位父母以外的家長。與此同時,我們會對這些照顧者用到“像媽媽一樣”之類的表述。這種說法對父親而言意義非凡,特別是在嬰兒期的那幾年。在絕大多數情況裏,照看嬰兒的最高標准就是健康的母親式照看。然而身處社會潮流當中,我們對母親的根本尊重都成問題。一次,我遇到一個案例,但我拒絕接手。
有一位父親,相信他從心底裏是個好人,他有能力、善良、辛勤工作,但是他向法院起訴了兒子的母親,孩子剛出生不久兩人就離婚了,他要求每個月中有一周由他來照顧這個3個月大的男嬰。他以當前崇尚父權的社會理論為由,爭辯說他應該擁有和母親同等的照顧權,相信這位父親一定會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求助而感到十分震驚。我對父親的權利主張和對母親一樣,並不將他們雙方視為競爭對手,而是把他們看作均衡的資源。
在這個案子裏,我之所以拒絕是出於我對母嬰親密聯結的科學研究的理解。如果他的孩子再大一點,我或許會為這位父親努力爭取。在後面的章節會提到關於父親和青少年的親密聯結的科學研究,我們需要以更具革命性的眼光去看待父親與青少年建立親密聯結的權利。我告知這位父親,盡管嬰兒確實需要父親,但由父親單獨照顧一個3個月大的嬰兒,這與嬰兒的天性需求是背道而馳的。
小嬰兒在這個階段更需要媽媽的母乳喂養、扶助、撫觸和持續的接觸,與此相比,每月一周和父親在一起生活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必須成為革命者,力挺母嬰親密聯結。科學與直覺都在支持我們。想想看,母親和孩子之間的情感聯結是否正如榮格確信的那樣“如魔法般不可思議”。是否大部分孩子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渴盼著母親?如果必須長時間與孩子分離,是否大多數母親都會感到痛苦?是否大多數父親都能感受到母親和嬰兒分離所帶來的痛苦?
結語
也許這些文字對於建立新生家庭時的你而言,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我希望它們至少可以為你和你的家庭帶來幫助,讓你們從內心去感受母親對孩子的直覺是多麼重要且意義深遠。只有我們的文化願意接受和遵循這些直覺,我們才能夠真正說出,“我們關愛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