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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0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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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澈哥聊歷史
1927年1月15日,一個平凡的日子被熱鬧的鞭炮聲點燃了喜慶,上海南京路上的卡爾登飯店賓朋滿座,盡是各界名流的身影,其中不乏文藝界的鬱達夫、徐志摩、陸小曼、劉海粟等上流文人。《上海畫報》獲悉後,匆忙地在封面上刊登了一對夫妻的結婚照——“留英文學家邵洵美與盛四公子侄女佩玉女士新婚儷影”,還配發了《美玉婚淵記》文章作為祝福。
一時之間,邵洵美與盛佩玉的婚事轟動整個上海,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時髦話題。而此刻,一場極具戲劇性的“三人行”婚變正在醞釀,但這一切,都得從他們的開始說起。
圖|《上海畫報》上邵洵美與盛佩玉結婚照
佩玉鏘鏘,洵美且都
當年的上海靜安寺路上,住著三大豪門,分別是盛宣懷家,李鴻章的五弟李鳳章家,還有邵友濂家。1906年出生的邵洵美,正是邵家的富三代。祖父邵友濂是晚清重臣,官至一品,擔任過湖南巡撫、台灣巡撫,膝下有兩個兒子,長子叫邵頤,次子叫邵恒,一個娶了盛宣懷的四女兒,一個娶了李鴻章的親侄女。
邵洵美是邵恒的兒子,但由於大伯邵頤早逝,所以過繼給了大伯母當兒子。總的說來,邵洵美就是邵友濂嫡孫、李鴻章外孫、盛宣懷外孫。而大邵洵美一歲的盛佩玉,則是盛宣懷的孫女,所以邵洵美與盛佩玉是表姐弟關系。但是兩大家族人口眾多,所以這倆表姐弟此前從未見過面。他們的相識,是始於一個人的葬禮。
1916年,盛宣懷去世,葬禮排場之隆重登峰造極,邵洵美就是在邵、盛兩家人扶柩蘇州安葬盛宣懷的路上,第一次見到了表姐盛佩玉。
那時年少豆蔻的邵洵美對表姐一見鐘情,當即偷拍了一張照片,賦上一首情詩《偶然想到的遺忘了的事情》聊以春心。再沒過幾天,他又把名字改成了邵洵美,他原名叫邵雲龍,邵洵美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出自《詩經.鄭風》中的“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如此一來,邵洵美就認為自己的名字與盛佩玉的名字聯系起來,是一對天作之合。
1925年,邵洵美即將赴英留學,已是青年的他早已認定這輩子非盛佩玉不娶,在出發前夕,他決定向表姐提親,由母親這個四姑媽出面說媒。
豪門之間門當戶對,提親並不難,加之邵、盛兩家人又是親戚,總不能肥水流落外人田吧。然而,事實上也沒有想象中順利。由於盛佩玉在家太得寵,家人都很緊張她的終身大事,哥哥和叔叔都不贊成她嫁給邵洵美,直言邵洵美是個“滑頭”,日後作為公公婆婆的四姑媽夫婦為人又太糊塗,嫁過去當兒媳不會稱心。
盡管反對聲音居多,但盛佩玉對自己的婚姻也有自己的看法,“不管是他的滑頭還是他的家庭,關鍵在於我!”這樣的辯駁足以證明盛佩玉其實也是喜歡邵洵美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能夠駕馭這個家庭的信心。
不過這並不代表盛佩玉對自己的未來夫君沒有任何要求。她活在封建的大家族,目睹了太多叔輩父輩們的公子哥惡習以及婚姻悲劇,自身深受其害,在後來的回憶錄中,她就毫不避諱地指出了這個問題,“吸煙,納妾是那個時代的風氣,在我家可以講像傳染病一樣盛行!”所以她向邵洵美提出了約法三章:
一、不可另有女人(玩女人);二、不可吸煙;三、不可賭錢;
對於三條婚前協議,邵洵美一一答應,若乾年後,盛佩玉還特意回憶了邵洵美當時的態度,
“他這時是很誠心的,答應能辦得到。凡是一個人在一心要拿到這樣東西的時光,是會山盟海誓的。我呢,當然是守他回來。”
於是,兩人高高興興拍了一張合影順利訂婚,隨後邵洵美安心出國留學。他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要買來明信片,賦詩一首,在扉頁寫上“贈給佩玉”,然後寄回給大洋彼岸的盛佩玉。
那時候的愛情,就是這麼簡單。
美玉良緣
1926年6月,家裏突遭變故,經濟條件陡然緊張,邵洵美不得不中斷劍橋大學的學業回國。同時,與盛佩玉的婚事也不宜再拖。於是在次年,就有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場盛大的婚禮。
魯迅曾經罵邵洵美當富嶽家的女婿發財,拿闊太太的錢揮霍。雖然這麼說明顯沒有考慮到邵洵美也是個富家出身的公子哥,但是和盛佩玉結婚之後,邵洵美確實還是富了不少。單憑家族給盛佩玉的嫁妝就足足有一萬兩銀子,母親為了讓女兒嫁過去有地位,又送了一只金鑲玉如意,一串金剛鑽項鏈,一處房子,最後還有一筆裝了十六個描金箱子的現金,是專門供盛佩玉做衣服用的。
不過在後來,這些錢確實如魯迅譏諷的那樣,都被邵洵美拿去”揮霍“用了。倒不是拿去花天酒地,主要花在了出版事業上,還有各種各樣的賠本生意,以及慷慨解囊幫助有困難的朋友。尤其最後一點,邵洵美是出了名的好先生,很多名人都受過他的恩惠。
那麼,只要不乾壞事,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花老婆的錢了嗎?不管是不是,反正盛佩玉是每次都照給了,
“自以為聰明的我,算了一下經濟賬,從來沒有盈虧相抵這種事。由於洵美的花樣多,而我每次聽到他提出的要求只要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的,我總會全盤接受。”
由於盛佩玉給予了太多理解與包容,婚後八年間,即使邵洵美盡做賠本生意,兩人也沒在錢這個節骨眼上鬧矛盾。畢竟怎麼說都好,邵洵美是個公子哥,給點錢他把心思放在事業上,總比他閑著去吃喝玩樂強,這也是結婚後邵洵美鮮少有緋聞傳到盛佩玉耳邊的緣故。
如此看,婚前的約法三章,邵洵美確實是每一條都辦到了,但如果加一個期限,用一生來承諾的話,他又一條都沒辦到。
遇見一只滄海蝴蝶
“我知道這一切會要發生,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了。”
1935年5月,在上海的一個晚宴上,邵洵美迎來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他與美國女作家艾米麗·哈恩相遇,兩人一見傾心。這位女作家主動上前搭訕,邵洵美立馬改換一口流利的英語,還心血來潮地給她起了一個中文名字——項美麗。
彼時的項美麗剛失戀不久,不遠千裏來到中國一是為了消遣散心,二是為了尋找寫作上的題材,但沒想到初來滬上就邂逅了愛情。
邵洵美熱情地邀她來家中作客,不久後又同遊南京,兩人在一次次擁抱中確定了關系。但要追究起各自的戀愛背景,一個不道德,一個不太乾淨。
邵洵美家有賢妻,還是一男四女五個孩子的父親。項美麗也不簡單,她是一位交際能手,同時和好幾個男人保持著關系,比如給她送雪佛萊轎車的沙遜爵士,還有嫉妒她與邵洵美關系過於親密的連維克多爵士。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項美麗這次並不是玩玩,她是真的愛上了邵洵美,這個她可以用一生負責任地回答。她餘生用了30年在文字中回憶邵洵美,還寫了一本自傳《我的中國丈夫》,裏面充滿了對邵洵美的美好回憶,同時也描繪了一個相當帥氣的邵洵美,
“他的頭發柔滑如絲,黑油油的,跟其它男人那一頭硬毛刷不可同日而語。當他不笑不語時,那張象牙色的面孔是近乎完美的橢圓形。不過當你看到了那雙眼睛,就會覺得那才是真的完美,顧盼之中,光彩照人。他的面孔近乎蒼白,在那雙飛翅似的美目下張揚……”
三人同行
女人的直覺從來都是異常敏感的,尤其用在男人身上,一逮一個准。
盛佩玉很快發覺邵洵美與項美麗的關系不是一般好朋友那麼簡單,她在後來的自述中就提到過這種不安,
“項是單身女子,自由得很。洵美,我又不好不放他出去,我應當要防一手的。因此我向洵美提出抗議,我說:‘日裏出去你總說得出名正言順的理由,但你往往很晚回家,我不得不警告你……,如果夜裏過了11點你還不到家,那麼不怪我模仿沈大娘的做法,打到你那裏去。”
邵洵美表示會遵守太太的規定,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撒謊。
在一個平常的早晨,邵洵美穿著體面,報告盛佩玉說要去公司。恰好這天盛佩玉也要外出采購年貨,路上她多了一個心眼經過項美麗的住處,卻在門口發現了邵洵美的汽車。敲門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邵洵美與項美麗同榻吸食鴉片。
這一幕讓盛佩玉暗自傷神,但是最終她也沒有發脾氣,而是選擇了默認。在這個問題上,不單止邵洵美天生遺傳了父輩的風流,盛佩玉骨子裏也繼承了母輩的容忍。大家閨秀的教養使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那麼“小氣”。
事情敗露後,邵洵美並沒有斬斷與項美麗的情絲,而是與她住進了江西路的寓所同居。但令人意外的是,這一切竟然是得到了盛佩玉的默許。後邊盛佩玉的態度更讓人驚訝,她與情敵項美麗玩到了一塊,還成為了好姐妹。項美麗會毫不避諱地到邵家作客,盛佩玉總是盛情款待,兩個女人還一同逛街購物。如果三個人剛好都湊在一塊,就會同坐邵洵美那輛黃色敞篷車,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總之,邵洵美夾在中間遊刃有餘地權衡了兩個女人的脾氣,使三人形成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和諧關系。
圖|盛佩玉(中)與項美麗(右)與友人(最左)
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妻子
1937年,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三人溫暖平和的生活被打破,上海隨即淪陷成為孤島。邵洵美攜著一家大小和工廠的工人狼狽逃離日占區,幾經周轉,總算在位於法租界的霞飛路1754弄住了下來。
由於走的匆忙,邵洵美只帶了一小部分細軟,其餘大部分財產以及數千本藏書均沒顧上,更要命的是,弟弟當了漢奸,而邵洵美這輩子的心血——他的印刷廠,就位於日占區。如果一旦被告密,印刷廠的機器設備將落入日本人之手,邵洵美馬上傾家蕩產。
在上海,邵洵美結交有一等一的高層人緣,但戰火紛飛,彼時已是雞飛狗走自顧不暇,沒人能伸出援手。時值岌岌可危之際,他絕不會想到,解他燃眉之急的,是他的美國情人項美麗。
在大部分洋人朋友都已經回國避戰的情況下,項美麗義無反顧地追隨邵洵美住進了法租界的同一條弄堂。經過一番計劃,她與邵洵美簽了一個工廠買賣合同,然後以美國業主的身份回到日占區,弄了一張通行證,雇了一輛卡車、十個俄國工人,親自高舉著美國國旗,在一天之內五次來回往返,把邵洵美視若珍寶的印刷機和數千本藏書先後裝運了十七車,全部安全轉移到法租界。
邵洵美感動之餘高興的不得了,他馬上在徐家匯租下房子,安置好印刷機,接了《中華畫報》和《良友畫報》的印刷生意,這才讓一家老小的拮據生活重新有了經濟來源。
為了感激項美麗對邵洵美事業上的幫助和此前的經濟接濟,盛佩玉的舉動更加瘋狂,她直接鼓勵邵洵美與項美麗領證結婚。
邵洵美自然是樂意,但項美麗卻有點不好意思,邵洵美也不勉強,他告訴項美麗,
“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妻子,我們可以去辦一份文件,然後在我的孩子(女兒)中間隨便挑一個你喜歡的,作你的孩子,其他孩子也都是你和佩玉兩個人的。”
為安項美麗的心,邵洵美還風趣地說,“我是兩個男人嘛,我是可以娶兩個太太”。意思就是他兼祧兩房,可以娶兩個正房妻子。
最終,項美麗動心了,兩人去找律師辦了一份結婚證明,盛佩玉還依照習俗送了項美麗一對玉鐲。
這件事講來的確十分荒誕的,現代人會覺得非常“狗血”,但他們確實領證了。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盛佩玉的鼓勵是真誠的,作為一個在家庭中有地位的舊式女性,再不濟也不會拿名分開玩笑。
然而,於項美麗來說,她並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作為一個外國人,項美麗弄不懂中國的“多妻制度”,即使領證了,她也不認同自己是邵洵美妻子的法律身份,甚至覺得邵洵美在跟她開玩笑,在許多年以後,她依然這麼認為,
這件事半帶玩笑性質。我們誰也沒拿它當真……有好幾年我都忘了這回事。
1938年9月,全面抗戰進入到第二年,邵洵美創辦抗日月刊《自由譚》,並印發名為《公正評論》的英文月刊發行國外聲討日本。不過這一切都是借項美麗的名義掛的洋商招牌,為此邵洵美免惹了不少麻煩。包括邵洵美在後面的所有抗日活動,項美麗都夫唱婦隨。這不僅出於兩人的親密關系,項美麗在戰爭面前也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人,她對日本的侵略充滿了人道主義憤慨,
“這些天裏我非常非常非常地憤怒……誰將是這場戰爭的贏家,我絲毫不感興趣。沒人能贏得一場戰爭。”
總而言之,這張看似一紙玩笑的婚姻證明為邵洵美的抗日事業提供了諸多便利,所以在邵洵美方面,他是有一定考慮的。
非正式的分手
1939年,宋氏三姐妹的傳記納入了項美麗的寫作計劃,而且是非寫不可,但她缺少門路。這時就輪到邵洵美出馬了,此時他要錢錢沒有,但人脈從來都是千呼百應。
很快,項美麗的采訪意願得到了宋藹齡的同意,但此時的宋藹齡正居住在香港,項美麗不得不抽身離瀘。同年11月,項美麗說服邵洵美陪赴香港,在邵洵美的引見下,她成功拜訪了宋藹齡。
此後在香港的一段日子裏,項美麗天天容光煥發地往宋藹齡家裏跑,但邵洵美卻一直悶悶不樂。他想到一家老小還在上海,自己卻糊塗地在戰亂時期離開,家裏頓然失去頂梁柱,佩玉一人必然難以應付得來,為此心中愧疚不安。
當項美麗結束香港訪問,提出再赴重慶采訪宋藹齡的兩個妹妹時,兩人產生了分歧,邵洵美決定放棄同行,項美麗不勉強,但也無法放棄作品,兩人就此相擁而別。
邵洵美回到上海後,為彌補項美麗,他一直鞍前馬後地為她收集寫作素材,然後譯成英文寄往重慶。項美麗十分感動,思念泛濫之下,她寫信給邵洵美,希望到重慶一聚。可惜邵洵美最終還是委婉地回信拒絕了她,
“費用太貴了,而且要是我去了重慶,日本人知道後會找佩玉麻煩的。”
誰也沒料到,這次難舍的分別,成了兩人一輩子的分手。由於時代的推進,項美麗再也沒回過上海。這樣的結局看似是緣分使然,但究其原因,不過是一片黃掉的落葉,是風的追求,也是樹的不挽留,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沒有悲傷,好聚好散。
重逢與最後一別
1946年夏,邵洵美因公赴美考察。在美國逗留的半年間,他在紐約重新見回了闊別七年的項美麗,此時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當年獨自結束重慶之旅後,項美麗重返了香港,半月後香港淪陷,她被抓進集中營度過了一段備嘗艱辛的歲月,直到二戰結束前夕才被遣返回國。之後她嫁給了英國軍官鮑克瑟少校,一家人定居在紐約生活。
如今久別重逢,邵洵美與項美麗百感交集,他們徹夜長談,勾起了歷歷往事,一旁傾聽的鮑克瑟先生不禁皺起眉頭,笑著對邵洵美打趣道,
“邵先生,您這位太太我代為保管了幾年,現在應當奉還了。”
邵洵美回之一笑,“我還沒有安排好,還得請您再保管下去。”
項美麗聽後哈哈大笑,他們各有家庭,都早已褪去了往日的情愫。
七年前沒來得及好好說再見,原來緣分未盡,如今說再見,已是最後一別。
離開前,邵洵美還是為項美麗的生活拮據感到擔憂,他向老朋友借來1000元美金轉借給項美麗後才安然離去。回國後,他又砸鍋賣鐵湊足了1000元美金還給了美國朋友。
或許這就是愛情,年輕時曾經轟轟烈烈,短暫的新鮮感過後,各自歸於平淡,若有幸相逢時提起昔日往事,與你相視一笑,不在乎是否還有當年的感覺,但最後還是希望你能安好。
結束記憶
1968年,邵洵美在時代的浪潮中失去體面地離開了人世,享年62歲,遠在大洋彼岸的項美麗毫不知情。
1989年,盛佩玉病重,項美麗從美國匯款予以幫助。同年9月24日,盛佩玉逝世,享年84歲,項美麗一聲輕歎,來信致以哀思。
1997年2月,作為曾經“三人行婚姻”的最後一位主角,項美麗與世長辭,享年92歲。
值得一提的是,子女們整理遺物時發現,盛佩玉一直珍藏著邵洵美當年留學歐洲時寄給她的明信片,項美麗的皮夾裏始終夾著邵洵美年輕時的照片。而且在餘生的歲月黃昏,她們都異常默契地提筆寄相思,向世人回憶了一個可愛的邵洵美。
繁華落盡,煙花易逝,歷盡滄桑後是否初心依舊。一段是生命中曇花一現的曠世之戀,一個是平凡中相濡以沫的終生伴侶,邵洵美更愛誰,或者誰更愛邵洵美。似乎都說不上,但能肯定的是,這兩個女人,邵洵美缺一不可。
往事並不如煙,許多年以後,這段舊時代下的美麗產物,再次傳到平常百姓口中嚼味回甘,褒貶不一的苛論將他們推向了道德邊緣。但不管後人如何批判,項美麗都注定是邵洵美冥冥之中要遇見的那個人,否則綜合諸多因素,不僅邵洵美的民族事業得不到放大,盛佩玉恐怕亦受唇亡齒寒之苦。
或許,這就是人物的出場順序,這大概無關愛情,純粹是命運的眷顧,老天的安排。
文|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