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的世界 優質文選 c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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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0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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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 神經學術公眾號
作者 | Kara Fikrig
編譯 | 唐家輝
校審 | 王思珍
最近,編者發現Science期刊於2020年5月8日在線發布了一篇很特別的小文章,題目為「A Ph.D. on hold—indefinitely」,作者Kara Fikrig是來自美國康奈爾大學的一名三年級博士生。
那麼,為什麼是一篇很特別的小文章呢?在編者看來,首先,和大家一樣,Kara
Fikrig有一定的學術情懷,也飽含家人情感和擔當;其次,深層次地,同作者家人一樣,也高具社會責任感;再次,同樣地,相信,和大家有類似的經歷或感受,那就是畢業壓力;最後,也是最特別的,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COVID-19),如何在摯愛科研、畢業壓力、以及健康、家庭、社會等方面做出思考、權衡與認知?以及如何面對糾結?如何轉變心態?
原本,作者計劃在秘魯某地研究引發登革熱疫情的「兇手」——蚊子,然而,面對突發疫情,作者不得不……
我(Kara
Fikrig)在一家秘魯伊基托斯的公寓里,正在思考如何在科研和個人健康之間做出艱難的選擇。原本,我來到伊基托斯是想採集數據,完成我的博士學位論文。遺憾的是,因為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秘魯政府在9天前宣布全境封鎖,所以我的工作被迫擱置了。起初,我的計劃是等到秘魯疫情結束後繼續我的研究。但後來我得知,秘魯的機場和邊境將無限期關閉。而第二天,有一架美國撤僑專機將離開秘魯,這可能是我回美國的最後機會了,因為伊基托斯是一個交通不便的偏遠城市。因此,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裡,我必須決定是把對我意義非凡的研究放在首位,還是放棄我的野外考察,離開秘魯。
(圖片引自: Kara Fikrig, Science 2020; 368)
「I have no idea when I might be able to return to Peru.」
一個月前,我向朋友、家人、以及我的狗狗告別,然後出發去秘魯。在過去的兩年里,我為這次的野外調研做了充分的準備。這一興奮時刻即將到來。
當飛機降至雲層之下,進入伊基托斯時,我俯視著一望無際的森林、蜿蜒曲折的亞馬遜河,很難想像,我將在這裡用6個月的時間來研究引發登革熱疫情的關鍵——蚊子。
然而,兩周後秘魯全境封鎖。所以,我必須做出選擇:一方面,如果我留在秘魯,我的實地考察工作可能會被推遲,而一旦當地的限制被解除,我就可以馬上復工。而另一方面,如果我回到美國,鑒於嚴峻的疫情現狀,我可以獲得足夠的幫助和安全保證,如果需要,我還可以協助我的父母,他們都是傳染病醫生。
如果我做出第二種選擇,即回到美國,那麼,我的實地考察工作將很有可能會因疫情而被推遲數月,甚至數年,因為國際旅行限制時間很可能會比當地旅行限制時間要長。
此外,令我擔心的還有畢業時間的問題。今年是我博士在讀的第三年,我所在的系只提供為期5年的資助基金。
此時坐在公寓里的我,心情十分沉重。
我的第一個念頭則是繼續留在秘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野外調研。我願意做出一些犧牲來完成這個項目,這項研究對我的職業生涯和該地區的公共衛生都很重要。但隨著新疫情消息的不斷傳來,大家逐漸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我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所以,最後,我決定,無論我的工作會受到多大的影響,我都要回家。
在秘魯全境封鎖的第10天,我收拾了行李,和其他撤離的人一起乘大巴去了機場,準備回家。
3月27日,我終於回到了紐約北部的家裡。但是,在此之後的幾周里,我一直在糾結未來會是怎樣。我的野外調研甚至還沒正式開始,就被迫結束了,沒有數據,沒有可展示的東西,未來何去何從,我不可預知,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秘魯。
我正努力接受一個悲傷的事實,那就是,我博士順利要比我最初計劃時間還要長。
回到美國後,有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在想當應不應該離開秘魯。但是,當我看著我的家人,我想我明白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了。我現在和我的父母住在一起,他們正忙於治療新冠肺炎患者,而我也可以分擔一些雜務。
令人欣慰的是,即使我們中的任何一人生病了,我們也不至於相隔半個地球。這讓我清楚地認識到,我和家人的幸福比我的研究更重要。
然而,和家人在一起,也不能消除我的畢業壓力。
幸運的是,我的導師保證資助我直到我完成博士論文,而其他那些面臨類似處境的研究生,估計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現在,一些機構也對終身教授開始實行一些保護政策。
我認為研究生也應該得到類似的保護政策,比如給予額外一年的資助。儘管,這樣的措施並不能完全消除疫情帶來的焦慮感,但是,至少可以減輕一些財務和後勤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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