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之外的守財奴：肆意放毒太平洋，美國欠藍星一個解釋

1號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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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島不應當是美國的‘不沉航母’或‘矛尖’……沖繩也並非天然作為美軍位於‘太平洋的墊腳石’”。本月，英國記者力作《毒害太平洋》，無情拆穿了美軍沿用多年的謊言：面對百萬受害者，否認是枯葉劑等化學武器不當投放的影響。近年來，越來越多的檢測結果證明，美軍在美國本土之外的做派，儼然一顆太平洋上最大“毒瘤”。這樣肆意使用化學武器荼毒生靈的行為，竟廣布太平洋海域，全球公憤更是嘩然而至。

關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被美國二度“收服”後，就成了太平洋上美屬最西、最靠近亞洲的島嶼，距離美國卻超過9000公里。或許是地緣關系過於疏遠，美軍乃至全體美國人，對這個小島，都沒有什麼國民認同感，不僅不給廣島原住民“美國公民”應有的權利，而且直接把關島當作無情的軍事基地，隨意使用化學武器。據統計，1952年，美國先後往關島地區運送了約5000桶紫色枯葉劑——橙色枯葉劑前身。此後，這些枯葉劑就開始落地生根了。

對這一在“美國本土”使用枯葉劑的指控，美國國防部一直矢口否認，但事實勝於雄辯，虛假報告不僅被當地檢測人員識破，而且美國環保局給出意見也與國防部報告“自相矛盾”。美國環保局於2018年，接受關島退伍軍人布萊恩·莫耶，自願提供的土壤采樣與檢測服務。作為枯葉劑影響的幸存者，年過60的莫耶說，“我們有責任糾正不實報道中的錯誤。”

莫耶同勒洛伊·福斯特，共同創立了關島橙色枯葉劑幸存者協會。福斯特在1968年被派往關島，執行“植被控制”任務。在噴灑過柴油與橙色枯葉劑的混合劑之後，幾天的時間，福斯特的皮膚就開始化膿，此後患上帕金森、局部缺血性心髒病；他的女兒少年時期就開始接受癌症治療，甚至孫子出生時手指腳趾都比常人多2根，且心髒伴有雜音。

除了福斯特和其他4名受害者得到美國方面賠償，五角大樓堅稱“沒有在關島任何位置使用、測試或存儲過枯葉劑”；並且，雖在1952年曾將枯葉劑運往關島，但這些化學試劑還未部署時，戰鬥就已經結束，就此，美國方面聲稱，這些試劑隨後被運回美國。然而軍用枯葉劑的主要研究人員拉爾夫·斯坦頓表示，國防部沒有將試劑運回美國的記錄，且1950年代，運輸成本高過試劑本身。所以斯坦頓認為，五角大樓的聲明完全屬於傳言，或者說，直接就是謊話。

根據斯坦頓的研究，在1960至70年代，軍用枯葉劑在關島的使用十分普遍，並且經由關島運往東南亞地區。1970年關島第43運輸中隊中士，愛德華·傑克遜證實，關島安徒生空軍基地擁有大量軍用枯葉劑，成千上萬桶。這種試劑的危險性，放到現在我們自然一清二楚，退避三舍，但凡知道一點都不會讓自己毫無防備暴露在試劑之中，那為何還會有不計其數的人受害呢？斯坦頓指出，是軍方和制造商一直對外隱瞞該試劑的危險性，他們說，“橙色枯葉劑非常安全，您可以用來刷牙。”明顯忘打草稿。

而關島之所以深受其害，不完全是因為使用枯葉劑清除地表植被，而是更為直接的土地、水源汙染。愛德華·傑克遜表示，運輸過程中總是難免顛簸、磕碰——和現代“暴力運輸”也沒有多大差別，這時，運輸中隊的做法一般是，將卡車停到路旁懸崖邊，從懸崖上將這種致命物質向廣闊的太平洋傾倒。僅愛德華1人就倒了約25桶。

毫無意外，這種做法受到美國官方嚴厲批評，並且隨即進行環境測試。結果顯示，整個島，發現了近100個類似的汙染點，其中一個檢測點，土壤中的二噁英含量高達百萬分之一萬九，而安全水平應該低於萬億分之一千，名列全球毒性最大的地點之中。這近百個汙染點好巧不巧，許多都靠近關島北部，為島民飲水來源。

二噁英是一種脂溶性細胞毒，不易代謝，能侵入DNA，致畸致癌。橙色枯葉劑當中，含有微量二噁英，主要是TCDD，是“彩虹枯葉劑”當中毒性最大的一種二噁英。這樣看來，關島檢測地點的檢測數值，所代表的危害性就十分明顯了。關島居民中，鼻咽癌和糖尿病患病率飆升，也恰恰證實了這一點。2007年，前關島大學教授路易斯·西弗雷斯發聲稱，島民“幾乎無法避免地生活在彩虹枯葉劑的迷霧中”。

但至少，人們對關島環境情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這一點，就足夠讓同病相憐的沖繩島島民們羨慕了，因為很長一段時間，美日官方都不批准沖繩島的毒性檢測。直到2011年，“亞太日報”首次公布美軍在沖繩島使用枯葉劑的詳細說明。此後6年，數百名受此影響的退伍軍人提供的官方文件、照片、證詞都表明，美軍曾在沖繩島上儲存、噴灑、掩埋枯葉劑。

據稱，沖繩島嘉手納空軍基地，受枯葉劑汙染的歷史，可追溯至幾十年前。1955年至1975年間，嘉手納成為地球上最繁忙的機場之一，據估計，軍事飛行多達100萬次。隨行的後勤隊伍中，有一對未婚夫妻，艾倫·戴維斯和艾琳，都不幸遭遇了橙色枯葉劑的不良影響。因接觸枯葉劑，艾琳曾流產，並在25歲時需切除子宮；育有一子，但患有先天性缺陷。

但究竟有多少退伍軍人因沖繩地界上的枯葉劑而患病？美國弗吉尼亞州表示，未保留記錄。詳細數據顯示，至少有250名服務者，對暴露在枯葉劑並患病，提出了合理索賠要求。這些數字僅僅是冰山一角，數據庫僅列出了最初拒絕的案例。未被記錄的是，申請無回應、立即得到補償、過早死於橙劑的那些人。盡管退伍軍人選擇上訴，但是有些主張可能需要長達十年的時間才能有一個結論。於是退伍軍人們常說，“弗吉尼亞將拖延並否認，直到我們所有人都死去。”

在事件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各方調查與努力都在繼續。2003年，《自然》科學雜志爆出了粉色枯葉劑的存在，其二噁英的平均水平比橙劑還高22倍。據研究人員透露，美國此前訂購了464000升粉劑，但記錄使用的僅有5萬升的噴灑量。現在看來，其餘的粉劑來到了沖繩。近年來，沖繩基地附近的野生生物都被檢測出了高水平的多氯聯苯和DDT，這表示，直至今日，沖繩島的汙染仍未得到淨化。

除了“彩虹枯葉劑”以外，美軍也使用了許多其他危害性極高的化學武器。2000年的時候，美軍將110多噸受多氯聯苯汙染的軍事廢棄物從日本運走，其中包括變壓器、斷路器等電氣設備。根據美國條例，這些多氯聯苯不能出現在任何有相關規定的美國領土，因其劇毒的致癌成分，全球都是禁止的。

最終，美國決定，將這批廢棄物運送到美屬威克島，該島被用作部署彈道導彈防禦計劃所支持的發射設施，存放時間定為1年。然而，在確切清除日期出台之前，這些廢料就被島上工人拿去廢物利用，固定在混凝土板材上。當年社論指出，美國開動聰明才智之後，決定把這些危險廢棄物放在最高海拔3.6米的地方，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海上暴風雨沖刷之後，將得到的是一片被汙染的海洋。海洋生物、野生動物保護機構、都將斥責這種無良行為。

原本這些多氯聯苯是要運往約翰斯頓環礁的，多方抗議之下，最終選擇了威克島。可實際上，約翰斯頓環礁本身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自1960年代開始，該環礁共計進行了9次大氣核試驗，其中包括4次高空試驗。此後也未能逃脫儲存枯葉劑的命運。這些化學汙染影響廣泛，包括美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公民及退伍軍人都深受其害。

然而，這些教訓對美國而言似乎都不夠慘烈。1990年以來，美軍持續在約翰斯頓環礁處理化學武器。冷戰後，美國對儲存在歐洲的芥子氣和神經毒劑等化學武器，又起了想法，而後，從德國運了些裝有化學試劑的火箭等武器，送到這個海拔僅一層樓高的環礁上。大概美國是按照重要程度，禍害著轄區內的一些小地方。直到1994年，位於該環礁的化學設施發生爆炸，原本就深受技術、程序問題困擾的實驗設施，最終在兩度颶風來襲時，被美軍棄置，或沉入大海，或“沖洗一新”，最終承受的都是太平洋這片海域。

為了讓更多人了解，太平洋海上發生過和持續存在著的事情，英國記者喬恩·米切爾於今年10月出版了《毒害太平洋》這部書，成為10月14日記者會焦點問題，趙立堅表示，廣闊的太平洋應為這一區域人民的福地，不應成為美軍的試毒場所、廢棄站。然而，何止太平洋受到不應有的待遇，美國不顧環保、肆意破壞生態環境的行徑早已劣跡斑斑。趙指出，是美國欠國際社會一個交代，而不是其他國家需要向美國解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他舉例，一系列國際公約，在美國面前，都得不到應有重視。具有國際法效力的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在保護生物多樣性、可持續利用生物多樣性、合理分享遺傳資源利益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作用。而美國至今未批准該公約，看來是想成為規則之外的守財奴。以及控制有害廢棄物跨境轉移的國際性公約《巴塞爾公約》，在美國也未獲批准，這也是美國四處放毒的前提條件。

如果加入，那些有毒廢物就只能尋求“自我消耗”，這對習慣轉移傷害的美國而言，就很難受了。此外，美國退出全球氣候協議《巴黎協定》也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畢竟美國方面有人認為，氣候變暖終將結束，至於以怎樣的方式和結局結束，並不在意。在軍事領域，美國仍是世界上唯一擁有化學武器庫存的國家，卻遲遲不願意銷毀這些化學武器，最終長成世界“無化武”化道路上的最大障礙的模樣。總而言之，對太平洋，對藍星，面對因自身拒不負責的態度所導致的後果，美國是難辭其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