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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2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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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漫談
甘茂年輕的時候師從同鄉的史舉學習諸子百家的學說,可以說是一個博覽群書的學者。但是空有學問也沒有用,還得有人推薦。甘茂通過疏通關系,得到了秦國重臣張儀和樗裏子的賞識,得到覲見秦惠王的機會,並最終得到重用。
然而好景不長,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秦惠王死了之後,秦武王即位,張儀失去了新王的信任,竟然被驅逐,只好逃往魏國。這樣,甘茂在秦國實際上失去了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後來,秦武王跑到東周的都城洛邑區顯擺,往觀九鼎時,嘚瑟到與烏獲、孟賁兩個大力士比賽舉鼎,結果兩目出血,折斷脛骨氣絕而亡。然後是秦昭王繼位。
我們常說不怕沒有好事,就怕沒有好人。這個時候,一向和甘茂有過節的向壽和公孫奭常向秦昭王說甘茂的壞話,甘茂由於沒有靠山和背景,不可避免害怕了,估計自己會遭到陷害,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路了。
在逃跑的途中,甘茂正好遇到了一個人,是誰呢?蘇代。蘇代是誰?不知道不要緊,他的哥哥大家都知道,那就是赫赫有名的縱橫家蘇秦!當時,蘇代是作為齊國的使節出使秦國。蘇代問甘茂要去哪裏,甘茂認為這是一個機會,於是腦筋一轉,問蘇代:“哥哥,你聽過江上女子的故事嗎?”蘇代搖搖頭:“沒聽過。”
甘茂開始表演了:“從前啊,一條江邊住著許多人家,每到夜晚,各家的姑娘們都會湊到一起做針線活兒。而有一位姑娘家裏很窮,買不起燈燭,其餘的姑娘都嫌棄她,說她愛占小便宜,准備把她排除在外。這位姑娘說,我雖然很窮買不起燈燭,但是我每晚都比你們先來一會,然後把屋子打掃幹淨,把坐席鋪墊整齊,讓大家一來就能舒適地做活,這對你們不是非常方便的嗎?你們的燈反正是要點的,借給我一點光又有什麼損失呢?姑娘們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便把她留下了。”
故事講到這裏,蘇代也大概猜到甘茂的意思了,聽甘茂繼續滔滔不絕:“你看呀,兄弟我現在正處於一個非常不利的境地,是屬於逃難,朝不保夕。而你呢?正好相反,作為使節出使秦國,位高權重。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的妻子兒女還在秦國,希望您拿點餘光救濟他們。”蘇代認為甘茂以後還有利用價值,於是欣然同意了。
蘇代到了秦國,首先當然是要完成自己的出使人物,然後捎帶把甘茂的事情給辦了。蘇代是這樣對秦昭王說的:“我聽說貴國有一個人物叫甘茂,這個人啊不同凡響,他在秦國前後受到貴國三代君主的重用,從肴塞至鬼谷,對秦國的地形了如指掌。這樣的人一旦叛逃,跑到敵對的國家去,然後反過來圖謀秦國,那麼,對秦國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秦昭王見蘇代言之有理,有些擔憂地問:“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說應該怎麼辦呢?”蘇代說:“我建議您帶上厚禮,用重金高位當作籌碼接他回國。等把他騙來了,你就把他囚禁在槐裏,把他關裏邊一輩子,那樣的話,諸侯國還怎麼利用他圖謀秦國呢?”
秦昭王覺得主意不錯,描述答應賜給甘茂上卿官位,並派人帶著秦國的相印到齊國迎接甘茂。甘茂不是傻子,自然之道蘇代把事情辦成了,借光成功了,自然不會回秦國。
然而,此時,借光計劃只完成了一半,還差最後一步。蘇代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回到齊國後,開始攛掇齊湣王說甘茂是個人才,齊湣王夜之道了秦國已經派人帶著相印來迎接甘茂回去的事情,這足以說明甘茂的重要性了。於是,齊湣王不甘人後地封甘茂為上卿,自以為成功地把甘茂留在了齊國。秦國夜害怕甘茂的報複,不僅沒有難為甘茂的妻子,還免除了甘茂全家的賦稅徭役來同齊國爭著招攬甘茂。
甘茂本來非常落魄,經過蘇代的一番遊說,他竟然成了香餑兒。以上就是甘茂向蘇代“借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