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父親變得越來越溫柔？生物學與文化幫助男性學會成為一位父親

海右讀書

編輯 濟南報業集團濟南時報 代表作: 濟南文學地圖

據《想太多的人類學家》，按照生物學的意義，“大部分的雄性動物為了繁衍後代，必須從同性間的激烈競爭中取勝，這導致它們一生都專注於地位排名與打鬥，卻不怎麼關心（可能是自己的）幼子。”但是，人類父親卻是個例外。“人類對於父親的定義已超越了生物學上的親子關系，而是由一種肉眼看不見的精神層面上的’信任’所孕育出來的。”

由於時代背景的不同，人類父親的形象也發生著變化。“在過去的父權社會中，父親並不會直接參與孩子的人生，而是在背後提供資源。父親與孩子通常住在不同的房子裏，即便是同一個屋簷下，父親為了工作早出晚歸，父子常常很難見上一面。盡管孩子在生活中和母親比較接近，但人生中的重大決定仍是由父親替他們做抉擇。’嚴父與慈母’正是父權社會中經典的家長形象。”《想太多的人類學家》中寫道。

如今，在育兒方面，父親的參與程度遠勝於從前。當妻子懷孕時，他們甚至會得“擬娩綜合征”，內分泌發生變化，跟妻子一樣出現“害喜（惡心、嘔吐）、體重增加、腹痛，或是在分娩過程中因太投入而產生焦慮、緊張等現象”。

電影《神偷奶爸》劇照 來自網絡

顯然，較之以前，父親與母親在家庭生活中的合作方式已經發生變化，但終極目的卻跟以前一樣，那就是繁衍生命，共同延續自己的基因。但在社會中，有些合作其實跟延續基因並無關系，但是遇到問題時，人類還是願意伸出援手。

“人類群體的結合其實早已超越親情血緣上的關系，……今天與你有聯系的人，無論是通過手機、電子郵件、社交網絡交流，還是在現實中見面，其中有幾位是你的家人或親戚呢？與你互動最頻繁的人可能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人類依舊會犧牲自己的利益在幫助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有的人會捐血、捐錢或是食物，也有人捐出自己寶貴的器官。這些人不為名利，也不奢求什麼回報，甚至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而刻意匿名行善。人類的這種行為在自然界十分罕見。”

《想太多的人類學家》中解釋，人類之所以會互相幫助，做出利他主義行為，最重要的原因是相較於自然界的其他大型動物，人類體型矮小瘦弱，“為了克服無法預測的惡劣環境，一味地追求生理上的強大是行不通的，人類必須采取靈活多變的生存策略來適應環境。”隨著時代的演變和生存環境的變化，這種原始的合作逐漸變成一種美德。

電影《瘋狂原始人2》劇照 來自網絡

促使人類生存環境變化的一大要素是農業的發展，農耕社會堪稱人類歷史中一次質的飛躍。長久以來，我們一直認為是農業的發展讓人類變得更加健康和富足，可是《想太多的人類學家》中卻提出了不一樣的觀點。“人骨化石的研究結果顯示，原本擁有健康身體的人類，在適應了農耕生活之後，反而開始患上各種疾病，出現營養不良。……學者發現，人類開始務農之後，牙釉質發育不全的人數有明顯增加的趨勢。……科學家測量化石的長度後發現，農耕技術出現以後，人類的手臂與腿骨變得比以前更短，這意味著人類的身形在某種程度上萎縮了，這可能同樣是因為饑餓與營養不良。”

《想太多的人類學家》進一步分析，在農耕社會，人類多是食用農作物，也就是澱粉，從而蛋白質的攝取量不足，而且谷物加水煮軟食用比吃堅硬食物更容易導致蛀牙，“對以前的人來說，蛀牙是一種非常痛苦的疾病。牙齒嚴重發炎會引發牙周病，除了掉牙，從牙齦滋生的細菌要是擴散到全身，還有可能致命”。

此外，古代農業技術遠不如今天這般發達，自然災害通常會導致農作物歉收，人類的勞作不僅不能保證得到足夠的糧食，反而會陷入饑餓之中。“相反，人類以前靠著狩獵過日子，四處尋找各種各樣的食物，即便某種食物短缺，也可以找到其他食物代替，雖不能保證飲食無憂，但也不會發生大饑荒。”人類在農業社會的定居生活形態也使“傳染病的傳播變得更容易”。

隨著醫學的發展，對今天的我們來說，蛀牙已經不是什麼大事，而日益發達的醫學也正在人類的繼續進化中發揮作用。比如智齒這個人類進化過程中的遺留問題，或許會逐漸消失。“如果智齒沒有長好而引發了問題，則隨時都能立即拔除，這麼一來，人類不長智齒的理由也隨之消失，現在長不長智齒都沒關系。我認為，未來沒長智齒的人應該不會再增加，但你也可以說，以後長智齒的人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多。重點是，人類依然在進化，而突變往往是不可預知的。”

新時報記者：江丹

編輯：江丹

校對：趙棟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