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巨輪沉沒，國際社會眾說紛紜，周總理調查結果如何？

北宮杜若

在讀博士,文化領域創作者

1963年4月30日，中國的一艘大型輪船“躍進號”從山東青島的一個港口出發前往日本。這艘船上搭載著將近3000噸的貨物，前往日本的名古屋進行商貿活動。

躍進號對於中國來說十分重要，是我國自主建造的第一艘承載量超過萬噸的貨輪。可以說，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巨型輪船“首秀”。相關部門對這艘船的航行進程十分關注，對它的航行路線進行了周密的安排和規劃。

按照預定計劃，這艘輪船將會在幾天之內順利到達目的地。然而，令人沒有人想到的是：

躍進號巨輪僅僅行駛了一天，就在韓國濟州島西南801海裏地區的沉入海中，原因不明。

在躍進號剛遇到險情時，輪船指揮中心曾經向中國總部發布了一條求救的消息：我方輪船受到重擊，損傷十分嚴重，原因不明，請求立即支援。

中國總部收到消息後，立即聯系相關部門商量營救策略。沒過多久，躍進號巨輪再次發出緊急求救的信號。遺憾的是，躍進號巨輪因為損傷嚴重導致信號中斷，最終與指揮部失去聯系，直到沉船也沒能與指揮部取得聯系。

在這一段時間裏，躍進號在大海上孤立無援。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救援，這艘巨輪最終慢慢的沉入海底，被無窮無盡的海水吞沒。

躍進號沉入海中沒過多久，日本的廣播電視台立即對外發布消息：

今日，來自中國國產的第一艘巨型貨輪在前往日本的途中沉於海底。據最新消息，沉船原因是因該船船身受到三枚魚雷的攻擊受到嚴重損害，最終不幸觸礁沉船。

這個消息一出來，周邊的國家十分震驚。

中國得到消息後，對此感到十分詫異：

日本政府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沉船的具體原因？真的是魚雷擊中的嗎？

對於中國的疑問，日本作出解釋：

中國躍進號巨輪沉船時，被附近的漁船看到了！漁民在捕魚時發現了躍進號的沉船事故，並營救了躍進號巨輪上的船員。

日本的解釋一發布，在國際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國對中國巨輪沉沒的原因產生了疑問：躍進號在哪裏受到了魚雷的攻擊？魚雷的來源是哪裏？攻擊中國輪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沒過多久，這個話題成了各國報紙的頭條。各個媒體對於中國輪船沉船的原因，眾說紛紜。

對於這些問題，人們內心疑惑萬分，充滿著好奇，但並沒有人給出合理的解釋，這仍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對於中國巨輪的沉沒，國際社會表示同情，因為這次沉船給中國帶來了巨大損失，是中國的傷痛。同時，國際社會對此也表示擔憂：

中國輪船在公海地區無故遭受襲擊，這絕非偶然發生的。如果不盡快查清前因後果，未來其他國家的船隊途徑公海也必然面臨風險，公海的航行秩序會被擾亂。

因為這件事的發生，中國與臨近的幾個國家的關系更加微妙了。

蘇聯、越南、韓國、美國等紛紛發表聲明表示自己與中國躍進號事件無關。

韓國作為與該事件最緊密相連的國家，立即站出來澄清：韓國技術有限，還沒有研造出核潛艇，更沒有什麼魚雷，躍進號沉船事件與韓國毫無關系。

韓國澄清後，矛頭就指向了美國。因為美國是當時世界上的頭號強國之一，對軍事武器的研究更是非常精進。

再加上蘇聯與中國的外交合作，美國一直仇視中國，美國與中國之間的矛盾是有目共睹的。因此，美國派潛艇襲擊中國輪船是極有可能的。

美國為了撇清自己，立即召開了澄清會議。

美國的海軍部部長對外作出保證：

美國軍隊沒有派出任何核潛艇靠近中國躍進號。

美國軍艦隊的司令也作出表示：

他絕對沒有派艦隊去過韓國海域。

但空口無憑，美國的一面之詞仍舊難以服眾。美國為了證實自己絕對沒有參與此次事件，對外作出了詳細解釋並出具了相關鑒定報告。

美國政府表示：

“躍進號遇難是毫無征兆的，它拋出的求救信號也是非常突然的。躍進號極有可能是在途徑此海域時觸碰到了日本在二戰時遺留的魚雷。因為海水湍急，貨輪在航行過程中不幸觸碰魚雷，然後輪船受損。”

美國政府的一番說辭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將這一切拋給了日本，讓日本陷入尷尬的局面。日本曾經侵略過中國，疑點指向日本也是有一定理由的。

這個燙手的山芋被傳到了日本政府的手中後，日本政府也因此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日本也不想背鍋，立即對外表明：

“躍進號巨輪沉沒的地區是日本的漁場，日本漁民經常在這裏捕魚，日本不可能在自己打漁的地區布置水雷，這對於日本漁民來說是極其危險的，日本政府不可能拿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美國、日本、韓國等，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撇清了關系。還有一些其他國家也站出來表態宣稱這件事與他們無關，唯恐避之不及，這件事就變得越發棘手。

因為涉及到國際公海的安全問題，這件事情也不斷發酵，呼聲越發高漲。

中國作為此次事件的主人公，對此事件非常重視。中國政府的態度十分堅定：

中國必定會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對躍進號巨輪沉沒事件進行調查，絕不會隱瞞任何事情。中國會調查真正的幕後黑手，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中國會給各國一個交代。

中國的這個聲明一發出來，有很多國家對中國的態度表示贊同。與此同時，還有一些人提出懷疑：既然不是美日韓做的，是不是國民党搞得鬼，想要乘機打壓新中國政府？

隨之，這個話題被炒得越來越熱，國民党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們的嫌疑也就越來越大了。

中國的老對手國民党也立即站出來為自己說話，遠在台灣的蔣介石派人發布了辟謠聲明：

“如果躍進號是觸碰魚雷沉船，而魚雷發自潛艇，那麼此事必為美國所為，因為台灣、韓國並沒有核潛艇。”

各國政府的否認，讓躍進號事件成了當時難以破解的難題。中國必須妥善處理，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發酵到無法掌控的局面。

為了控制輿論，中國政府作出緊急批示，由國務院總理周恩來率領團隊處理此事。

周恩來對此事十分重視，他嚴肅的對手下的幹部說道：

“這次事件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沉船事件，更是關乎國家聲譽問題。如果不能查清楚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會大大影響我國在國際社會的軍威、國威！”

隨後，周恩來與相關工作人一起周密的計劃調查工作。在之後的幾天，相關工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5月2日，躍進號上的工作人員被我國接回國內。

船員回到國內休息調整之後，周恩來首先派人對他們進行安撫和慰問，然後詢問了他們一些當時遇到的具體情況。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回憶道：“當時他們正在海上航行，突然聽到船底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好像是船底觸碰到了什麼巨大的物體一樣。我們都以為是某種武器的爆炸聲，可能有敵人在攻擊我們的船只。但是，這只是我們的推測，我們並沒有看到具體的東西。”

另一位船員也向調查組回憶了當時的情況：

“在船發生巨響時，我仿佛看到海水下面一個黑色的影子遊過，但是是非常模糊的，而且它的速度非常快！還有幾個船員也看到了，我們一直猜測那個是不是攻擊我們的核潛艇，它對我們的輪船發射了魚雷之後，就迅速地離開了。我覺得他們是有所企圖和預謀的，肯定是不想讓我們發現他們。前兩枚魚雷攻擊了我方船只後，我們的船只是受損了，但是第三枚魚雷重擊輪船後，它就開始慢慢下沉了！”

還有一些船員回答的也是相似的話語。通過這幾位船員的描述，可見魚雷事件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周恩來仔細思考了一下，

總結了幾種可能性：

第一，如果魚雷是二戰遺留下來的，那麼為何會出現晃動的影子。這明顯是現場有人實時操控的，不可能是二戰遺留物，是美國為了擺脫嫌疑而甩鍋的推辭。

第二，如果魚雷是核潛艇發射的，那麼不可能是台灣和韓國，因為台灣當局和韓國並沒有核潛艇，他們幾乎沒有發射魚雷的可能。

第三，如果是快艇發射的魚雷，那麼極有可能是美國和蔣介石聯手的，畢竟他們一直存在某種利益關系。企圖聯手打壓中國政府，這是對雙方有利的舉措。

第四，自然原因，是不是船只在航行時受到什麼巨物的撞擊呢？比如礁石？

綜合考量，周恩來認為這次事件巧合的可能性很低，人為的幾率是非常大的。但是，中國沒有充足的證據表明躍進號巨輪沉沒的真正原因，因此不敢妄下定論。

海上航行本來就是很危險的，輪航行過程之中的自然條件也同樣不可忽視。不論是海上狀況還是天氣條件都有可能讓躍進號巨輪偏航，喪失行進方向，置於危險的境地之中。

思來想去，周恩來內心猜測可能是美國和台灣搞得鬼，但他也不敢妄下結論。為了穩定人心，查清事實，他對下屬說道：

“我和大家一樣都非常氣憤和難過，但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我們沒有證據。情況弄清後，再發表正式聲明，暫時對外不下結論，絕對不發不確定的消息。”

此時的國際社會也眾說紛紜，周恩來讓調查組對外發表安撫聲明：

“希望世界各國暫時不要胡亂猜測，我國會盡快找到事故真相。”

隨後，周恩來派人著手調查工作，周恩來派人對躍進號巨輪行進航線進行了研究，還調查了路線海域的環境狀況。經過調查研究，我方政府排除了在這條航線行受自然環境影響沉船的因素。

躍進號是我國自行制造的第一艘巨型貨輪，對於航行路線的規劃十分嚴密。在輪船出發之前，安全部門就已經對危險因素進行了排查，因此幾乎不可能是因為極端的環境造成的。

為了進一步了解躍進號遇難的具體情況，周恩來找到了躍進號的船長談話。因為在此次事件中，他是最高指揮者，目睹與參與了沉船自救活動，他對這件事有最高的發言權。

船長見到周恩來的時候，十分緊張與焦慮，眼裏泛著淚花，臉上滿是自責。

周恩來看著船長緊張的樣子，溫和地說了幾句話對他進行安撫：“你不要緊張，這件事所有的責任都與你無關，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調查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給國家一個交代，給世界一個交代。”

隨後，船長便放下了顧慮，他仔細地對周恩來講出了他的所見所聞所感。他認為貨輪極有可能是觸礁而沉的，船員們聽到的巨響也不是魚雷攻擊船只發出的聲音，而且貨輪底部撞擊礁石發出的巨響。

這麼一來，船長的說辭和船員們的說話大相徑庭，事實的真相又被蓋上了一層黑色的幕布。

隨後，周恩來又問船長有沒有隱瞞什麼事情，並告訴他一定要如說，不要怕承擔責任。船長見周恩來如此坦誠，便告訴了他一件事。

他對周恩來說：“總理，有一件事我是有所隱瞞的，我大錯特錯了！其實，我並沒有按照原先的航行路線航行。我在航行的過程中，發現韓國海域附近充斥的危險氣息，直覺告訴我不能走那一條路，無奈之下，我只能換了路線。沒想到，造成了大禍。在我的安排下，我們進入了一片滿是礁石的海域。在航行途中，可能因為船底觸礁，導致船受損而沉。”

船長說完一番話，便羞愧地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握著。聽完船長的一番話，周恩來若有所思，心裏有了底，也許這次沉船真的是意外。

隨即，他和調查組的相關人員再次研究了躍進號巨輪的航行路線以及沉沒地點的水域狀況。

經過詳細調查，正如船長所說的那樣，沉船地點布滿了礁石，地域狀況十分複雜。對於躍進號這樣的巨型貨輪來說是十分危險的，巨輪一旦駛入這片海域，無疑是陷入龍潭虎穴，十分危險。

而那些小型的航海船只、潛艇更是不可能在這片海域安全航行的。這麼一來，魚雷撞擊船只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隨後，周恩來又推測：“如果躍進號此次沉船是有人故意而為，那麼他選擇將潛艇在這片海域，是十分愚蠢的。因為這片海域十分危險，他的行動並不能百分之百成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利益開玩笑。無論航行器多大，都會很危險。”

聽完周恩來的一番分析，調查組的同志們再次展開探討，最終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躍進號的沉船原因可能就是觸礁。

為了證實這個結論是正確的，周恩來和調查組的成員一致決定實地考察，並找出證據。經過會議討論，中國決定派遣海軍艦艇協助相關人員到現場尋找證據。為了確保調查工作的順利進行，周總理親自檢查了海軍艦隊的准備工作。

在出發之前，周恩來協同其他領導組織更換了調查組的領導者，任命東海路艦隊的司令員以及政委領隊調查此次事件。

5月12日，周總理視察艦艇的准備工作，對艦隊的海軍作動員工作。

為了讓艦隊的成員重視這件事，周總理語重心長地囑咐到：“這次調查活動是十分重要的，關乎國家的聲譽和安全。這樣的大事，不僅我當總理的要抓；你們這些當司令員、當政治委員的，也必須重視，包括你們手下的戰士們也得重視。所有的事不能一把手交給二把手，二把手交給三把手，要全員重視！”

周恩來發自肺腑之言的一席話感染了在場的所有同志，他們也在暗自在內心中決定：必須完成此次任務。

一切准備工作做好之後，海軍艦隊於5月18日向出事地點出發。

因為活動地點比較特殊，靠近日本和美國，時常有韓美的海軍在附近作軍事演習和作戰任務。公海附近局勢不太穩定，為了保證海軍艦隊的正常行駛，中國政府派了空軍戰鬥機保駕護航。

在出發之前，周恩來強調：

“中國是一個嚴格遵守原則與公約的國家，這些戰鬥機只保駕護航，絕不能誤傷無辜，敵不犯我，我不犯敵。”

很快，海軍艦隊到達指定地點，並開始著手調查工作，通過衛星定位等技術探測沉船的具體位置。5月22日，海軍艦隊技術部門確定了躍進號巨輪沉沒的具體位置。

隨後，指揮部又派人下水勘察躍進號的受損狀況，經過72人的水下反複觀察，技術部門最完成了最終的勘測報告：

躍進號巨輪有不同和程度的破洞3處、船身凹陷5處，裂痕1處。

深水作業的工作人員還發現，沉船下方海域有一塊遭重物撞擊的巨型礁石，在礁石附近還有許多掉漆的碎片，這些碎片大多為紫紅色，與躍進號船身的顏色一摸一樣。因為撞擊過猛，在礁石上也沾有一些紫紅色的碎片。這些現象足以證明，有巨型物體撞擊在這片礁石上。

根據這些證據，再加上船長私自改變航行路線等情況，最終我國確定沉船原因：躍進號是觸碰礁石而沉船，而不是被魚雷擊中而沉。

為了讓各國清楚地了解事件真相，中國撰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

調查結束後，中國政府正式對外公布了這份報告。報告中寫清了躍進號沉船的原因，並詳細地闡述了事故發生的前後經過。各國政府看完這份報告後，被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紛紛松了口氣，尤其是美國和日本。

但是，還有人提出疑問，既然是觸礁沉船，為什麼日本第一個站出來報道呢？

也許正如日本日本政府所說的，他們是出於人道主義。因為日本是第一個營救了中國船的國家，了解這件事件的狀況，才迅速對外報道的。

這件事情水落石出後，各國對中國的態度開始改觀，很多國家十分佩服中國的坦誠和公正。

中國本著公正透明的態度完成了此次調查工作，讓中國在世界上樹立了一個正面形象，也讓各國看到中國的態度和能力。

中國一直是實事求是的，尊重真相與事實，是什麼就是什麼，絕不會給其他國家潑髒水。但是，一旦危及國家的合法利益時，中國也不會妥協與讓步。

躍進號巨輪對中國造船技術來說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雖然不幸沉船，卻給了中國很多啟示。

中國制造的第一艘輪船為什麼會沉入海中呢?

第一，當時中國的科學技術不夠成熟，還需要進一步加強，否則會被世界各國貶低。第二，躍進號的內部管理體制出現問題，船長私自更改路線就是典型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