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學上的男女性別符號，是怎麼來的？這得從希臘神話開始說起

寰宇科學新觀察18:49優質科學領域創作者

上過中學生物課的朋友，一定對這兩個符號記憶猶新：代表男（雄）性的♂和代表女（雌）性的♀。♂由一個圓圈和一個箭頭構成，代表長矛和盾牌，象征著男性，♀由一個圓圈和一個十字構成，就像一個帶手柄的小鏡子，象征著女性。

以上是現代人對這兩個符號最通俗的解釋，但實際上，這兩個符號可以追溯到幾千年的歷史，還涉及到太陽系中的行星、煉金術和希臘神話中奧林匹斯山上的眾神，其演變過程耐人尋味。

這些符號本身是古老的，古希臘人在觀察了太陽系中行星的運動後，發展出了所謂的“占星術”，試圖對未來的事情進行預測，他們相信行星的運動與未來的事情存在某種因果關系。

瑪爾斯

火星

後來，他們還將這些行星與希臘神話中的眾神對應起來，比如水星對應著掌管商業的墨丘利（Mercury），金星對應著美神維納斯（Venus），木星對應著眾神之王宙斯、土星對應著農業之神薩圖恩（Saturn），火星則對應著戰爭之神瑪爾斯（Mars）等等。

維納斯

而且在古希臘人的眼裏，天上的每一個天體對應的神話人物，也都代表著各種金屬元素。例如，太陽神赫利俄斯代表著金這種金屬，根據人類的視覺光譜，太陽是金色的（實際上在物理學的光譜上是白色的），因此很好解釋。而火星對應的戰爭之神瑪爾斯則代表著鐵（古希臘人寫作“Thourus”），鐵能用來鍛造武器；金星對應的美神維納斯代表著銅（古希臘人寫作“Phosphorus”），可以用來制作銅鏡等物品。

金星

當書寫這些金屬時，古希臘人習慣以諸神的名字來代表它們，一段時間後，一種速記形式開始出現並逐步演變，如下圖所示，Thourus演變成r，最終變成♂；而Phosphorus演變成Ph，最終變成了♀。到了中世紀，歐洲的煉金術士們依然沿用這兩種符號來代表鐵和銅。

到了18世紀，這兩個符號才開始脫離與金屬的關系，它們越來越多地被用作代表男（雄）和女（雌）兩種性別的符號。現代植物分類學之父，來自瑞典的自然科學家卡爾·馮·林奈（Carl von Linné）在他1735年出版的《自然系統》這一著作中使用了♂和♀這兩種符號，在書中，♂代表植物的父本，♀則代表母本。在他後來的著作中也用過這兩種符號來分別代表雄花和雌花，這兩種符號用來分別代表雌雄，非常的方便。

繼林奈之後，其他植物學家開始使用符號，以及來自其他領域的科學家，包括動物學、生物學、人類，最後是遺傳學家。再後來，隨著全球信息化的高速發展，社會各領域都開始用♂♀來代表男女性別，最終成為隨處可見的國際通用符號。

但是到了現在，現代遺傳學不再使用這兩種符號，取而代之的是，用正方形來代表男（雄）性，用圓圈來代表女（雌）性。這種符號是由普林尼·厄爾（Pliny Earle）於1845年在紐約開發，當時他是一名神經學家，負責研究解釋色盲的遺傳。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厄爾為什麼不選擇古典的性別符號，但據一位曾經與他在英國皇家學會共事的同事聲稱，普林尼·厄爾曾經無法在當時的打印機上打出♂♀這種古典符號，因此他轉而開發出了方形和圓圈來代表男女性別。

看似很平常的符號，其背後藏著悠久的演變歷史，所以當你看到商場試衣間或洗手間的門牌上的♂時，你或許會聯想起長矛和盾牌、戰爭之神瑪爾斯、火星、鐵元素；看到♀時，你或許會聯想起鏡子、美神維納斯、金星、銅元素，濃厚的文明氣息和歷史感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