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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恭帝司馬德文:中國歷史上最沒有存在感的末代帝王,非他莫屬_東晉_劉裕_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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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2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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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作者:歷史上的皇宮

(羅馬帝國)

隆安二年,公元398年。

按乾支紀年法,是戊戌年。

這一年,基督教幾經發展,成為了羅馬帝國的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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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羅馬舉辦了新一屆的奧運會。

古代奧運會和如今的現代體育有很大不同。

原本是萬民同樂的體育運動在那個時代裏充滿著腐敗奢靡的氣息。

選手狂吃興奮劑,裁判各種吹黑哨。

並且,當時的奧運會主張禁欲,因為奧委會們認為,只有徹底斷絕欲望,才能專心致志,在比賽中跑出更好的成績。

而這些內容,和當時基督教教義產生了非常大的沖突。

羅馬皇帝狄奧多西斯認為奧運會有發展成為異端邪教的可能,於是直接把奧運會廢止了。

由此,燃燒千年的奧運聖火熄滅在了漫長的歷史黑夜之中。

當然,廢止奧運會並不能阻止羅馬帝國的分裂,這個龐大帝國的生命在此刻已經走到了盡頭。

但分裂的國度不止羅馬,中原大地,東晉王朝也已經進入到了生命的最後階段。

與其說是東晉開始分裂,倒不如說東晉從建國伊始,就並不能算是一個統治的政權。

它絕大部分的行政領域都在江南,而中原北方,一直是東晉再也不能回去的故土。

後燕、西秦、北魏、後涼、南涼、北涼,這些大小不一的政權紛紛在中原大地裂土而治,並且時常和東晉處於一種焦灼對戰的狀態。

(戰火滔天的東晉王朝)

北方分裂,東晉國內也不安生。

這一年,兗州刺史王恭和豫州刺史庾楷倆人組了個隊,以“清君側”的名義發生叛亂,大軍直逼王都建康。

“清君側”,原意是指皇帝身邊有奸佞的臣子,擅權禍國,而立身在外的忠臣們一看皇帝受辱,毅然決然的打算把自己的棺材本也壓上,帶兵入王都,幫助皇帝除掉奸臣。

但千百年來,打著“清君側”名頭的大臣卻基本上都是亂臣賊子。

是的,不管皇帝身邊到底有沒有奸佞臣子,既然要起兵,總不能直接說造反,總是要找理由的,至於誰是奸佞臣子,隨便找一個就行了。

這一次,王恭和庾楷找的奸佞臣子,是當朝尚書左仆射,王國寶。

雖然他的名字叫做“國寶”,但當時的皇帝晉安帝司馬德宗很顯然並沒有拿王國寶當個寶,一看叛軍氣勢洶洶地進犯建安,二話不說就把王國寶殺了。

(司馬德宗 畫像)

當然,下這道命令並非皇帝本人,因為當時的皇帝司馬德宗是中國上著名的傻子皇帝,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每天除了坐在皇位上傻樂,什麼也乾不了。

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是皇帝的弟弟,司馬德文。

作為東晉王朝的實際領導者,司馬德文的壓力很大。

百姓起義成了家常便飯,各地州郡的長官叛亂也已經司空見慣。

農民階級裏勢頭最猛的,當屬江南地區的農民起義軍孫恩。

這幫非正規軍不僅打仗賊猛,而且很有紀律,一度兵臨建康城下,差點就把東晉王朝覆滅了。

但農民起義軍朋友們通常都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們擁有紮實的群眾基礎,只要起事,從村鎮發展到州郡,從州郡發展到地區,似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兒。

但人多不代表勢眾,農民起義軍雖然規模很大,但一來沒有根據地,二來沒有後勤補給,他們久攻建康不下,糧草供給不上,很快四散而去,沒有下文了。

真正的威脅,還是來自統治階級的。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揚州刺史桓玄帶領一票正規軍,接了農民起義軍的班,很快攻破建康,入主朝廷,自封丞相,架空皇帝,成為了東晉王朝的權臣。

桓玄的志向不止於此,不久之後,他廢黜晉安帝,自立為帝,建國桓楚,直接把東晉王朝一鍋就給端了。

安帝司馬德宗和皇弟司馬德文無處可去,被桓玄攆出建康城,安排到了偏遠的潯陽城(江西九江)中。

東晉到了這種地步,按說就已經算是滅亡了,但借用一句網絡流行語來描述的話,我認為此時東晉王朝的狀態應該是這樣的:

東晉看起來涼了,但是並沒有完全涼。

而之所以沒有完全涼,是因為一個人出現。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劉裕。

(劉裕 畫像)

劉裕,字德輿,江蘇鎮江人,是東晉王朝一支遊擊部隊的頭領。

東晉王朝的政治體系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富貴親族掌權力,寒門子弟不當官。

劉裕,就是當時正兒八經的寒門子弟。

沒學歷,沒背景,沒人脈,家世也不顯赫。

當然,說不顯赫也不太嚴謹,順著家譜往上翻,你會發現,寒門弟子劉裕也是皇室。

但他這個皇室和東晉王朝沒啥關系,他是漢朝高祖劉邦的弟弟,楚元王劉交的二十二世孫。

不過這並沒什麼好炫耀的,畢竟大漢都亡了幾百年了,就算是漢室嫡親,也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就是劉裕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寒門子弟,卻在東晉末年的複雜亂世裏脫穎而出,成為了稱霸一方的梟雄。

這也無可厚非,亂世出英雄,時勢造英雄,劉裕未必是英雄,但至少倚靠亂世,他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東晉都城 建康)

在亂世中發展起來的劉裕高歌猛進,不僅舉兵擊敗了桓玄的桓楚勢力,還把被攆出建康的司馬德宗、司馬德文兄弟從潯陽迎回了建康。

奄奄一息的東晉王朝就算是從劉裕的手裏被救了回來。

東晉雖然得到了救贖,但並不等於司馬德宗和司馬德文也得到了救贖。

劉裕是個真豪傑,但絕對不是一個真英雄。

總領了東晉的朝政和軍務之後,劉裕拳打桓楚、腳踢西蜀,消滅南燕,覆滅後秦,大破北魏,甚至把晉朝丟失已久的長安、洛陽兩都也給收複了。

歷經百年,南方終於重新統一。

在以往,王朝的再度統一往往代表著皇室的複興,但在此刻,東晉的榮光卻沒能照耀到司馬德宗和司馬德文的身上。

原因在於一點,劉裕其人。

從嚴格的角度來講,劉裕是晉臣,為臣報效國家,似乎是天經地義,但很顯然,劉哥並不想給東晉白打工。

社會是我穩定的,天下是我平定的,東晉是我拯救的,那麼既然如此,皇帝也應該由我來當。

義熙十五年,公元419年,劉裕殺害晉安帝司馬德宗,擁立司馬德文為帝,史稱晉恭帝。

本篇文章的主人公終於正式登場。

(司馬德文 形象)

但尷尬的是,皇帝前腳剛登場,後腳就要謝幕。

歷史沒有給他太多的表演時間。

劉裕廢立皇帝,不過是做做樣子,為自己登基稱帝找一個過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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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司馬德文同志只不過是在皇帝的位置上走了一個過場,很快再度被劉裕拉下了馬。

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司馬德文禪讓皇位,至此,綿延一百零三年的東晉王朝,正式滅亡。

原來,一個王朝的興衰,只需要一個人短短一生的時間。

禪讓帝位的司馬德文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東晉王朝這艘支離破碎的小船,也許他早就坐夠了。

並且,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

那癡傻的哥哥司馬德宗,劉裕都不肯放過,自己又怎麼可能逃過這樣的厄運。

他的預感的是對的。

永初二年,公元421年。

劉裕再度派人想要謀殺司馬德宗,這次,他派出的人是朝廷裏的侍中,張偉。

這個人很值得一提。

但翻遍史料,我們除了知道他叫張偉,在朝廷裏官拜侍中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

(侍郎張偉 形象)

劉裕是他的新領導,現在領導給了他一份新工作,攜帶毒酒,拜訪司馬德文,然後毒殺他。

張偉同志從劉裕的手裏接過毒酒,踏上了去往司馬德文家裏的路。

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官員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事情,他停在半路,雙手高舉過頭頂,然後將毒酒一飲而盡。

臨死之前,他平淡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要靠毒殺自己的君主而活下去,倒不如讓自己先死了。

張偉,這是一個平凡而普通的名字。

全國下上,粗略統計,一共有三十萬人叫這個名字。

但這位侍中張偉卻做了一件足可名垂青史的行為。

他用他的行動告訴了天下人一個道理,那就是:

歷朝皆有忠義,我東晉也有忠良。

舍棄自己的生命來踐行臣子的品節,張偉,他是一個舍生取義的人。

他的名字並未彪炳史冊,他的故事也並未萬古流芳。

相比那些王侯將相,帝王傳奇,他短暫的一生似乎微不足道。

但他才是真正值得被記住的人。

不過很可惜,張偉的忠義行為並沒有挽救司馬德文的生命。

這位一生顛沛流離的帝王最終還是被劉裕派人毒殺在了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裏。

至於是哪一天,已經沒有關系,也沒人在乎了。

東晉,它曾一次次地邁入深淵,又一次一次地被拽了回來。

(東晉滅亡)

而現在,它終於走向了滅亡。

這個在中國歷史長河中一度掙紮的王朝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終結。

是的,東晉輕輕的走了,正如它的輕輕的來。

它沒有揮過衣袖,也沒有帶走這歷史長河中的任何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