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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0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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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痛點
但是短短20年之後,在普京的第三個任期,俄羅斯和西方的關系已經無法逆轉的惡化,連如此親俄的特朗普都無法逆轉。領導人再怎麼有願望,也無法扭轉兩國之間的對立。
如今的俄羅斯和西方,宛如冷戰時期一樣的對峙,雙方經濟隔離,政治對立,都想著能夠改變對方。外交上大家在烏克蘭、格魯吉亞、白俄羅斯、敘利亞,伊朗等問題上嚴重對立,內政上互相指責,特別是西方認為普京越來越偏離當時的軌道,走上了近乎威權的道路,而普京認為顛覆政權的威脅一直存在,始終無法互信。
為什麼呢?是美國失去了一個大國的同盟,還是俄羅斯丟掉了一個融入世界的機會?
其實裂痕就在於雙方安全上的不信任,俄羅斯和格魯吉亞的戰爭,俄羅斯幹涉烏克蘭尤先科,乃至吞並克裏米亞,讓美國非常不爽。但是俄羅斯也特別不爽美國不斷擴大北約,甚至借著防備伊朗的名義,在波蘭、拉脫維亞等地部署反導系統。
恰恰是這種安全上的不信任,導致了很多問題出現。這本來源自冷戰,但是冷戰已經剛結束,俄羅斯和美國卻保持了懷疑和不安,在安全方面依然防備嚴格,而且越來越帶有意識形態沖突的問題。
格魯吉亞、烏克蘭、波蘭、白俄羅斯等地的所謂顏色革命,其實是這些國家的正常發展。俄羅斯不喜歡的恰恰是這些國家民眾喜歡的候選人,這就讓俄羅斯認為,民主帶來了壞的國際關系。比如格魯吉亞和俄羅斯本來是有阿布哈茲、南奧賽梯的領土爭端,與烏克蘭也是,但是恰恰受民主歡迎的候選人薩卡什維利、尤先科,都是反對俄羅斯,擁抱歐盟和北約的,這就讓俄羅斯對這些國家的選舉特別不感冒,想左右這些國家的選舉,通過內政來影響外交。
而在美國看來,幹涉民主選舉,就是推行威權意識形態。這一下子就把傳統的領土爭端、安全沖突,往更廣泛的意識形態沖突上來延伸。吞並克裏米亞只是安全問題,而在烏克蘭扶持威權者亞努科維奇,則是意識形態沖突。
俄羅斯自己本來也是向西方開放的,內部也有很強烈的繼續民主化的傾向,但是普京按住了這個潮流,也按住了周邊國家的這個潮流,在被西方和北約拒絕之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威權。但是普京並沒有足夠的實力幹涉所有國家,敘利亞已經夠他受的,烏克蘭也很艱難,所以在白俄羅斯,吉爾吉斯斯坦、亞美尼亞等地,普京已經開始收縮了,管不了那麼多,經濟本來就一落千丈,根本沒有那麼多財力。
本來,經濟上的合作是雙方夯實基礎關系的一個壓艙石,歐洲需要俄羅斯的石油和天然氣,俄羅斯需要歐洲的投資、市場和科技,但是因為安全問題,英國和俄羅斯斷絕了關系,歐盟也因為烏克蘭克裏米亞和俄羅斯鬧翻了臉。
俄羅斯和歐美在反恐依然有強大的根基,在基督教文化的融合,在歐洲共同文明的守護上,依然有很強的基礎。普京青睞東正教,青睞基督教傳統,一直堅信自己是西方國家,向西看而不是向東看,政治活動大部分也都在西方,怎麼可能和自己的鄰居鬧翻呢?
但是普京代表的是歐洲18世紀開明專制民族國家的那個傳統,從奧匈帝國、納粹帝國、路易十四、意大利墨索裏尼、西班牙佛朗哥等,一直延續到如今。如今的右翼政党如法國的國民陣線,意大利五星党、匈牙利歐爾班也都比較青睞俄羅斯,蓋出於此。更不用說右翼的特朗普,在種族主義,反移民,捍衛白人文化,強調秩序,強調傳統,強調對現代性文化、同性戀和同性婚姻等道德的反對,對傳統宗教道德的保守。
而現代的二戰後的西方,是聖母白左的傳統,默克爾和奧巴馬引領的潮流,關注少數族裔,關注氣候危機,關注個人自由多於社會傳統,關注精英價值觀多於普羅大眾的樸素情感,也就意味著俄羅斯很難和西方保持良好的關系。
現代國家並沒有擺脫利維坦的狀態,安全利益、國家利益還是第一位的,這也讓俄羅斯和西方很難心平氣和下來。俄羅斯自認為大國,即使它在衰退,就像印度土耳其中國等崛起,需要捍衛自己的安全邊界,他們都會對現有的秩序帶來挑戰和不滿,它們不可能像日韓那樣緊跟在美國後頭,而且即使日本,也開始有自己的小九九了。
俄羅斯和西方的利益是比較密切的,特別是隨著中東局勢的危急,伊斯蘭移民的湧入,伊朗的核危機等,土耳其的咄咄逼人,它們會走地更近。相比較之下,西方文明聯合起來,應對亞洲文明(從土耳其,印度到中日)的蘇醒,可能是更大的問題。
但是這肯定是普京之後的問題,可能是梅德韋傑夫,也可能是別的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