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中的三對夫妻，告訴你不是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是什麼樣子

白玉寒天的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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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的《面紗》不僅僅是一部關於女性意識覺醒的小說。書中出現三對夫妻，他們的生活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婚姻基礎都不是彼此相愛。

一、賈斯汀父母：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凱蒂的父母是賈斯汀夫婦。

賈斯汀夫婦結婚時，凱蒂的父親是個律師，事業蒸蒸日上，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結婚後，賈斯汀卻踟躕不前，雖然兢兢業業，卻缺乏上進心。

賈斯汀夫人是個尖酸刻薄且支配欲極強的女人，十分蔑視自己的丈夫，但是又不得不寄希望於自己的丈夫，只能想方設法逼他賺錢，無休無止得對自己的丈夫喋喋不休，直到他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她像一個揮舞著鞭子的人，而他的丈夫就像個老黃牛，她只關心丈夫飛得高不高，全然不顧他飛得累不累。

賈斯汀夫人虛榮且吝嗇，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舉行隆重的晚宴，但是她用劣質的葡萄酒代替香檳，自詡僅用一半的錢就能辦出同樣豪華的晚會。

賈斯丁夫人的言行影響了凱蒂對父親的態度。她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討父親歡心的事情，甚至為父親不能為她們提供更好的衣食住行而心生怨恨。父親在家中似乎是個陌生而透明的存在。

賈斯汀夫人一生對丈夫鄙視至極，只逼著他掙更多的錢，獲得更高的地位，卻他的內心卻漠不關心。賈斯汀夫人去世後，她的丈夫竟掩飾不了內心的解脫和如釋重負。他終於不再活在這個女人的壓力和陰影之下了。

諷刺的是，賈斯汀夫人一輩子費盡心機、苦心經營，卻在最後得償所願之前撒手人寰。賈斯丁終於被聘請為巴哈馬群島首席法官。

賈斯汀夫婦一生相守，一個掙錢養家，一個勤儉持家，沒有出軌沒有爭吵，，也沒有愛情，像是彼此生活當中的陌生人。一個貪慕虛榮，一個知足常樂，在不同的追求之下，活成了以金錢為媒介的夥伴，不像夫妻，更像同事。

二、凱蒂和瓦爾特夫婦：女神和舔狗

凱蒂在母親的偏愛下長大，經常出席華麗的舞會，身邊從不缺少獻殷勤的男士，但是他們都是不是凱蒂心目中的理想人選。凱蒂受母親影響，一心依靠美貌躋身上流社會，靠婚姻實現階層跨越。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二十五歲，凱蒂尚單身未嫁。為了在妹妹的婚禮之前嫁出去，她答應了瓦爾特的求婚。這似乎注定了這段婚姻的悲劇。

瓦爾特深愛凱蒂，凱蒂卻並不了解瓦爾特。

“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為了欣賞你所熱衷的那些玩意我竭盡全力，為了向你展示我並非不是無知、庸俗、閑言碎語、愚蠢至極，我煞費苦心。我知道智慧將會令你大驚失色，所以處處謹小慎微，務必表現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樣像個傻瓜。我知道你僅僅為了一己之私跟我結婚。我愛你如此之深，這我毫不在意。據我所知，人們在愛上一個人卻得不到回報時，往往感到傷心失望，繼而變成憤怒和尖刻。我不是那樣。我從未奢望你來愛我，我從未設想你會有理由愛我，我也從未認為我自己惹人愛慕。對我來說能被賜予機會愛你就應心懷感激了。每當我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是愉悅的，每當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歡樂，我都狂喜不已。我盡力將我的愛維持在不讓你厭煩的限度，否則我清楚那個後果我承受不了。我時刻關注你的神色，但凡你的厭煩顯現出一點蛛絲馬跡，我便改變方式。一個丈夫的權利，在我看來卻是一種恩惠。”

對瓦爾特的深愛，凱蒂渾然不覺。她不喜歡這個理工直男，木訥單板，毫無情趣可言。結婚三個月嗎，她就出軌查爾斯，一個幽默風趣的帥氣多金男。凱蒂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懂的人怎麼愛別人。她只喜歡吃喝玩樂，只喜歡紙醉金迷的生活。即使在修道院做義工，即使她看到了丈夫高貴的靈魂和品德，即使他失望透頂感染霍亂而亡，她依然沒有愛上他。

凱蒂和查爾斯從來都不是同一種人，他們的婚姻只是凱蒂逃避現實的無奈選擇。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愛情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無限容忍和付出，而是雙方相互的了解、坦誠和包容。

三、查爾斯和多蘿西夫婦：利益共同體

查爾斯和多蘿西表面上是一對令人羨慕的夫妻。查爾斯出身貴族，帥氣多金，在官場如魚得水。多蘿西的父親官至殖民地總督，在位期間自然風光無限。兩個人生育了三個兒子。看似門當戶對的美滿婚姻之下，也是千瘡百孔。

查爾斯是個花花公子，常與不同的女人來往密切，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他不是用情至深的人，只是沉迷於那些女人對自己的崇拜。這些風流韻事充分體現了他的魅力，他也樂得證明自己的魅力。

多蘿西對此心知肚明。她不吵不鬧，在外人面前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和體面，甚至大度，她常拿查爾斯的姘頭打趣，她明白他只是小打小鬧，不會做得過火。她說她願意和查爾斯那些可憐的小情人兒們交個朋友。不過她們都是些泛泛之流。她說愛上她丈夫的女人永遠都是些二流貨色，這簡直也令她臉上無光。

這對夫妻彼此配合，互相利用，在上流社會左右逢源。面對凱蒂飛蛾撲火般的愛情，查爾斯不為所動，他是理智的，他不會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家庭和前途。

這對夫妻彼此相愛嗎？未必，他們只是彼此需要，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利益共同體。

四、結語

婚姻，是個永恒的話題，也引得無數人的美好幻想。

我參加過很多婚禮，舞台上那對即將步入婚姻的情侶，深情注視對方，想的都是白頭偕老，此生不渝。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餘生請多指教”

如果有人問，婚姻是什麼，沒幾個人能答得上來。眾多的文學作品描述了各種各種的婚姻，我們對於婚姻也有自己的幻想。有人認為婚姻是細水長流，有人認為婚姻是轟轟烈烈，有人認為婚姻是柴米油鹽，有人認為婚姻是守望相助，有人認為婚姻是勢均力敵，有人認為婚姻是進身的階梯，有人認為婚姻是平淡的流年。

或許，婚姻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美好，也不向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毛姆的文筆通透而犀利。揭開層層面紗，這三對夫妻，這三段婚姻，在他筆下都原形畢露。不管是愛情，還是人性，醜陋且滿目瘡痍。

在我看來，不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都是不可取的。不管賈斯丁夫妻的半生漠然，瓦爾特的一廂情願，查爾斯夫妻的貌合神離，都是不可取的。

婚姻，是兩個人彼此相愛，是承諾，是守護，是溫暖。

婚姻不是愛情的結束，不是愛情的結果，而是愛情的一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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