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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2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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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半月談網」
“布加勒斯特9國模式”峰會討論黑海地區和北約東翼安全問題
沈孝泉
今年以來,俄羅斯在歐洲屢屢遭遇沖突,對手多是中東歐國家,且背後不乏美國的指使和縱容。這不僅體現出拜登上台後俄美間的新一輪較量,也顯示出歐洲地緣政治已從歐美俄三方博弈轉變為“四元”新格局。
兩起沖突顯露地區新力量格局
今年以來,俄羅斯在歐洲遭遇的沖突最受關注的有兩起。
一起是俄羅斯與烏克蘭的軍事對立,這是一場一觸即發的熱沖突。2019年澤連斯基當選烏克蘭總統後,一直致力於“收複”東部失地,同時希望進一步融入西方陣營,獲得美國的安全保障以對抗俄羅斯。今年初以來,澤連斯基政府在烏東部頓巴斯地區向反政府武裝大動幹戈,其冒險行動得到美國支持。對此,俄羅斯強力應對,重兵壓境,震懾住澤連斯基,迫使其向西方求助。在美、法、德等國拒絕烏克蘭加入北約請求、烏克蘭得不到西方更多援助的情況下,烏克蘭只能向俄羅斯屈服,一場箭在弦上的戰爭危機隨即緩和。
另一起是俄與中東歐國家間的外交官驅逐戰,屬冷沖突。今年4月中旬開始,美國率先驅逐10名俄羅斯外交官。美國的兩個歐洲盟友——波蘭和捷克緊跟腳步,相繼驅逐3名和18名俄外交官。作為回應,俄羅斯采取“對等反制”,驅逐了10名美國外交官、5名波蘭外交官和20名捷克外交官。緊接著第二輪外交官驅逐戰又開始,捷克一口氣驅逐了63名俄外交官,得到了中東歐多國的呼應:斯洛伐克宣布驅逐3名俄外交官,立陶宛宣布驅逐2名俄外交官,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各宣布驅逐1名俄外交官,羅馬尼亞宣布驅除俄羅斯使館1名副武官……俄羅斯對此皆采取了“反制”。
這兩起沖突都是針對俄羅斯,而挑釁者除烏克蘭外均是地處中東歐的“新歐洲”國家。
烏克蘭地處中東歐但屬於政治身份尚未明確的國家,烏克蘭脫離蘇聯後既不是北約成員也不是歐盟成員,至今是一個向往融入西方但名義上遊離於西方世界外的特殊身份國家。波蘭、捷克等國則是名副其實的“新歐洲”成員,它們加入北約和歐盟,政治上投靠美國,經濟上依靠歐盟的資金注入。
中東歐國家紮堆親美仇俄
烏克蘭挑起事端刺激俄羅斯,完全是澤連斯基給美國遞上“投名狀”,以獲取美國的更多安全支持,最終成為北約成員而徹底投入西方懷抱。捷克、波蘭等國與俄羅斯大打外交官驅逐戰,有小題大做之嫌,有些國家采取行動並非因為自身受損而只是為了聲援別國,表達對俄羅斯的不滿。媒體普遍認為,這是中東歐國家紮堆向美國“示好”和“邀寵”。
拜登上台後提出建立全球“民主聯盟”,有意將北約與印太親美國家整合成一個全球性的“民主聯盟”。這一前景對於“新歐洲”國家來說,具有強大的誘惑力,它們通過這種“歇斯底裏”式的行動來顯示其反俄實力和決心,爭取讓美國在這個“民主聯盟”中對它們的訴求更加關注,給它們更多的話語權。
中東歐國家在蘇聯解體後擺脫控制紛紛獨立,但由於這些國家地理位置靠近俄羅斯又倒向西方,俄羅斯對它們的安全形成潛在威脅。長期以來,這些國家與俄羅斯表面上相安無事,但骨子裏缺少相互信任。2008年的俄格戰爭就是俄羅斯殺雞儆猴。格魯吉亞一心要倒向西方,並試圖武力解決南奧塞梯歸屬問題。這促使俄羅斯出兵干預,格魯吉亞遭遇慘敗。這場戰爭“嚇壞”了中東歐國家。面對實力強大的俄羅斯以及俄領導人的“鐵腕”性格,這些國家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單挑。這次中東歐國家集體發聲,挑起同俄羅斯的外交沖突,顯然不是偶然的。這種外交沖突的破壞力有限,但這些國家集體挑戰俄羅斯的權威,意義非同一般,可以看到,蘇聯陣營的東歐國家集體“仰視”莫斯科已成為過去。
4月10日,一名烏克蘭政府軍士兵在烏東部頓涅茨克沖突地區執勤
“新歐洲”國家地位力量凸顯
中東歐國家在蘇聯解體後雖然加入了北約和歐盟,被稱為“新歐洲”,但同西歐“老歐洲”相比,它們依然屬於邊緣化的地位,沒有同法德等國相等的話語權和決策權。
然而,歐美結盟關系松散和美國對新歐洲的看重,給歐洲地緣政治帶來不小變化。自奧巴馬執政起美國實行“戰略再平衡”,其戰略重心從歐洲轉向亞太,美國揚言削減駐歐美軍,歐洲感到遭受冷遇,歐美關系出現裂痕。到了特朗普時期,歐美關系進一步疏遠,跨大西洋結盟關系難以為繼。拜登上台執政,雖然美國有意恢複與歐洲的結盟關系,但是在法國提出“歐洲主權”和歐洲“戰略自主”的背景下,歐美關系愈合的難度極大。
在“老歐洲”向美國爭取更多自主權的時候,“新歐洲”的特殊地位和力量便凸顯出來。美國把俄羅斯作為一個“主要競爭者”來對待時,“新歐洲”的作用將進一步提升,成為美國可以信賴和利用的工具。在外交官驅逐戰中,挑釁俄羅斯的中東歐國家達8個之多,而西歐國家一片沉默,歐盟一分為二之勢已逐漸清晰。
歐洲地緣政治格局將從歐、美、俄“三足鼎立”轉變為美國、俄羅斯、西歐和中東歐的“四元”新格局。“仇俄”的中東歐勢必與美國結成更加緊密的盟友關系,而西歐和美國之間的傳統結盟關系難以恢複到原來的水平,西歐作為俄美之間的平衡力量作用將會削弱,俄羅斯在歐洲地緣政治中的處境則會更加艱難。(作者系新華社世界問題研究中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