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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2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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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你可以馬上恢複站立;失信,你也許永難挽回。
——(美)富蘭克林
誠信,乃是一個人的安身立命之本,《論語》中寫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小車無,其何以行之哉?”若一個人失了誠信,將會在社會上寸步難行,不但朋友會漸行漸遠,而且親人也不願與其來往。然而,這名92歲的抗戰老兵卻用66年的時間告訴世人,何謂一諾千金。
庹長發,1924年出生於彭水縣,14歲那年,在山上放牛的他被抓了壯丁。4年之後,庹長發被分配到了一個名叫易祥的軍官手底下做事,易祥見他年紀小,又忠厚老實。踏實肯乾,便把他留在身邊當了勤務兵。之後那幾年,庹長發一直跟著易祥東奔西走、出生入死,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
在雪峰山會戰之後,國內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期,庹長發與易祥也過了幾個略為輕松的年頭。然而在1949年,易祥不得不跟隨大軍退守寶島,為了安全著想,他將妻子陳淑珍與兩個年幼的兒子易浩光、易浩明托付給了庹長發。庹長發哭了,他不是因這個特殊的“任務”而哭,而是因為,他也許再也見不到易祥了,畢竟這11年來,他從未和長官分開過。
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易祥走後,庹長發帶著三人回到了老家——湖南省邵陽縣黃亭市鎮黃泥村。大戶人家出身的陳淑珍不會乾農活,就連做飯都是現學的,在這種情況下,庹長發只能一個人乾三個人的活,靠著一身蠻力換取一家人的糧食。
1957年,10歲的易浩光上學讀書,但他每天卻要經過40分鐘的山路,為了不讓他硌著腳,庹長發就把自己的解放鞋脫下來,在裏面塞滿稻草之後,再套到易浩光的腳上。為了能讓這倆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吃飽飯,庹長發經常把自己的糧食分給他們,自己則偷偷地跑到山上挖野菜吃。每當孩子發現的時候,他就說自己只喜歡吃野菜,不愛吃飯,唬得這兄弟倆一愣一愣的。
鑒於兩岸的特殊關系,易祥根本沒法回來探親,再婚的他只能趁著妻子不注意寄信、寄錢。有一次,他被現任妻子抓了個現行,在妻子的逼問之下,他承認了在湖南還有妻兒的事實。當時,所有人都勸他與前妻斷了聯系,但他卻始終不肯,畢竟庹長發還在為他而“戰”,庹長發為了他的事情,可是付出了一輩子的時間,他不能讓戰友唾罵。
然而,易祥終究沒有等到允許回鄉探親的那天。1988年,69歲的易祥因病去世,而深知他願望的兒子則代他回鄉尋親。為了承諾,庹長發一生都沒有結婚,他對嫂子的照顧一直持續了66年,直到她去世。2015年,92歲的庹長發在志願者的幫助下回到了故鄉重慶彭水,他回鄉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父母的墳前祭拜,他本有無數次機會回來探望二老,但他卻因一個承諾,始終未能如願。3個月後,庹長發去世了,這個92歲老兵用一生時間書寫了“承諾”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