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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1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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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見山說史
“我是自然界的一個錯誤,一頭瘋狂的野獸。”
劇照
1994年,蘇聯總統葉利欽親自簽署了一張特赦令,他不知道,他所特赦的那個人竟然是被稱為20世紀最駭人聽聞的罪犯之一。
這個人就是安德烈·羅曼諾維奇·奇卡提羅,一個出生於1936年,家庭普通,一度安份守己在學校做校管的男人。
不過,奇卡提羅的經歷比較特殊,他出生不久,便遇到了蘇聯大饑荒,沒有東西吃,被餓死的人無數,那便是他童年的記憶之一。
在這個過程中,奇卡提羅的哥哥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當然,因為當時的社會現實,也沒有人來為這件事負責。
為此,奇卡提羅的父母很是不爽,他們經常一起分析兒子失蹤的原因,但他們始終認為自己的兒子是被鄰居吃掉了。
因為那個時期饑餓是人人面對的現實,雖然不至於人吃人,但卻被人心惶惶,以至於讓人產生出一種錯覺:餓到了吃人的地步。
劇照奇卡提羅
在這樣的成長過程中,奇卡提羅理所當然地認為人是可以被吃掉的,他的哥哥就是被鄰居偷偷吃掉了。
可以說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它造成了奇卡提羅內心的認知混淆。只不過,他的父母對此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暗示在後來帶給兒子什麼樣的行為。
很快,二戰開始了,尚沒有完全懂事的奇卡提羅又在饑餓中卷入了戰火之中。蘇聯最慘的時候,幾乎一度失去所有的國土,任憑德軍鐵蹄的踐踏。
1941年,只有5歲的奇卡提羅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德軍輪流糟蹋。這對一個男孩子來說,幾乎直接造成了他日後正常功能的障礙。
不僅如此,奇卡提羅的父親當時是一名布爾什維克,卻莫名奇妙變成了“叛徒”。這讓他的生活變得黯淡不說,還成為他人攻擊自己的把柄。
為此,奇卡提羅的學生時代是處於被歧視狀態的,哪怕他學習很好,可卻依舊得不到正確的認可。這讓他從內心產生了壓抑、反社會的心理。
事實上,奇卡提羅成年之後雖然結婚、生子,但始終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壓抑、功能障礙,內心陷入無法發泄的仇恨之中。特別是與妻子生活不順的時候,他都懷疑自己生活的真實意義。
正因為如此,奇卡提羅開始了一條殘忍的,連環殺人之路,時間長達12年,卻因為蘇聯當局出於對自我形象的保護,一直不被承認有這樣一件事。
奇卡提羅也因為這個事實而一再做案,只要他與妻子因為那點事發生不爽時,他就會開始將目標看向外面的孩子、單身者。
通常,奇卡提羅會用哄騙,或者是暴力的手段對孩子下手。另外,他也會選擇火車站那些無處可去,無錢,無著落的人群下手。這些人有少女,也有成年女性,更有上些年紀的女人。
因為被害人中也有男性,很多人認為奇卡提羅是個同性戀。但其實不是,他最早的時候因為沒辦法與妻子過正常的生活,心理極為鬱悶,於是開始了猥褻學生的行為。
當時,奇卡提羅在學校做宿管,接觸的都是男生,因此他只能找男生進行猥褻。但後來他的行為被舉報,他為此失去了工作,但並沒有被判刑。
這也足以說明,當時的奇卡提羅並不是同性戀,猥褻男性只是他不得己的選擇而已。當他第一次對女性進行侵犯與殺害之後,似乎找到了真正發泄自己的途徑,從而開始了一條不歸路。
“他對被害人沒有任何悔恨,他所同情的只有他自己……他的目的就是性行為。”負責這起案件的阿米爾克汗·雅迪耶夫在後來這樣總結,他認為奇卡提羅犯罪的直接原因就是性。
1978年,奇卡提羅用一塊口香糖騙走了9歲的葉蕾娜·紮科特諾娃,不但對她進行了侵犯,而且用非常的手段將其殺死。
不過,因為這次作案時被人看到了奇卡提羅曾與紮科特諾娃在一起,他因此被調查,並因此被判了3年徒刑,因為沒有證據證明他殺人而被釋放。
但3年的徒刑讓奇卡提羅更加壓抑,出獄之後便開始尋找侵害對象了。17歲的拉瑞薩·卡臣科為著一點美食而被他騙進叢林,先殺後侵犯,這幾乎點燃了他對於自己手段的熱點,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感。
之後,13歲的琉芭·伯約克、15歲的勞拉·薩基珊相繼被害,同時,還有兩個男性少年也成為奇卡提羅的殘害對象,他於1982年的下半年,先後殺了5個人。
1983年,奇卡提羅則殺害了3個人。雖然這個時候他已經被調查,可因為當局對於自己形象的考慮,根本不允許本案調查者定案、深入調查。
可這只會助長奇卡提羅的犯罪心理,他的手法之狠,殺人之變態讓一般人難以接受。之所以稱他為“食人魔”,就是因為他對受害者進行了常人難以接受的侵害。
當案件調查人員面對那些發現的被害人屍體時,有時都沒辦法相信那是人為作案,所以忍不住要落下眼淚來。
好在調查者堅持,並用多年時間來對此案進行追查,再後來還申請了心理學家介入,這在當時是非常不容易的。
最終,看上去文雅,又老實巴交的奇卡提羅被抓了起來。這時人們才發現,之所以之前調查他卻不能將案件的證據與他建立聯系,原來是因為他的血型。
奇卡提羅為AB血型,有時B抗原體不明顯,有時還會顯示不出來。這讓案件留下的血跡,或者是精液根本沒辦法與他進行正常的對比。
直到歸案的那一刻,奇卡提羅依舊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甚至對心理學家說謊:“我有精神分裂傾向,沒有辦法對自己的暴行進行控制。”
“我發現自己在不同的環境中會變成另一個自我,我無法控制,這些謀殺就像被魔鬼控制了一樣,盡管它違背我的本性,但是我無法抗拒。”
幸虧有心理學家的力證,奇卡提羅最終沒有辦法逃脫制裁。1990年,他被判處對53起命案負責,至此長達12年的殺人案件得到中止。但蘇聯當局不願面對此案,一直拖到1994年才將他繩之以法。
奇卡提羅在臨死前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是自然界的一個錯誤,一頭瘋狂的野獸。”
在殺害被害人的時候,奇卡提羅習慣將被害人的眼球摘掉,因為他認為不能讓被害人看到自己,否則可能會留下自己的個人信息。可他忽略了一點,法網恢恢,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他的樣子,他都要為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
這樁案件最讓人感慨的地方還在於奇卡提羅之所以可以持續做案12年,完全是來自蘇聯當局官僚的行為。這件真實的案件後來被拍成了電影,被蘇聯政府稱其為“Chikatilo綜合症”。意思就是由於政治、宗教、文化傳統等主觀因素而對連環殺人現象的盲目否認。
這就是政治家的嘴臉,為著自己所謂的面子,不惜滋養殺人凶手,從而讓一條又一條的生命成為他們保全顏面所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