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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9日 -
:
華人星光
優質創作者
華人星光(ID:hrxg2020)
原創內容
作者:華人星光
轉載請聯系後台授權
這兩天,中國的“巨浪-3”,
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
“東風”破曉,“巨浪”滔天,
這兩家族,
是保護我國陸、空、海的鎮國重器。
只有將它們緊緊握在手中,
才能讓別人和我們好好說話,說人話。
而很多人都知道“東風之父”梁思禮,
“巨浪”背後的航天老總,
卻鮮為人知,
那麼今天,是時候說說他的故事了!
他,就是黃緯祿。
1916年,黃緯祿出生在安徽蕪湖,
小時候,
他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竹蜻蜓,
每每看到竹蜻蜓飛躍騰空,
他都忍不住想,
如何能讓它飛的更高更遠呢?
未曾想到,
兒時這一枚簡簡單單的竹蜻蜓,
有朝一日竟會在黃緯祿的手中,
化作劍指天穹的導彈,
成為中華民族挺直脊梁的支撐!
1940年,
黃緯祿從民國最高學府:
國立中央大學畢業,
接著去往英國標准電話及電纜公司實習。
當時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
他親眼目擊了納粹襲擊倫敦的慘劇,
甚至親身遭到德國發明的,
世界第一代V-1型導彈轟炸,
那一次,他與死神擦肩而過!
那拖著烈焰的神秘武器,
所帶來的恐怖而強大的威力,
在黃緯祿的心裏,
留下了刻骨銘心的烙印。
他強烈而清晰地意識到,
這股強勁的力量,
或許是未來自己的祖國,
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的重要支柱。
29歲的黃緯祿暗暗立下決心:
一定要研發出導彈,
如果中國有這樣的‘大家夥’,
帝國主義就不敢侵犯我們了!
1947年,
獲得英國倫敦大學帝國學院碩士的他,
拒絕了英國多家公司的高薪挽留,
懷著一腔赤子之心歸國。
他期盼在祖國的土地上,
施展自己關於導彈的全部理想和抱負!
在國內無線電研究所,
黃緯祿用十年關於導彈、
火箭等的科研學習,
終於觸摸到了心中所想。
1957年,
他被抽調進入國防部五院二分院,
直接擔任,
液體戰略導彈控制系統總設計師。
命運就在此刻,
帶給他,也帶給中國無限可能。
黃緯祿參加國家“12年科學規劃”(前排左一)
當時,中國導彈基礎為零,
在蘇聯的全部專家撤走之後,
丟下滿目狼藉,
沒有資料,一切束手無策。
黃緯祿鼓勵大家:
“搞研究,就像爬山一樣,
只要堅持不懈地往上爬,
再高再陡的山也能登頂。”
宏圖偉業的萬丈高樓,
就這樣起於空白荒蕪之地。
作為我國第一代導彈事業拓荒者,
黃緯祿和團隊,
以“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的鐵律,
在茫茫戈壁灘上,
開始了導彈研制的新征程。
沒經驗沒技術,所有人都不知道,
這件事會持續多少年,
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所以黃緯祿,
開始就抱定了“生在永定路,
死在八寶山”的決心。
在研制導彈的過程中,
黃緯祿可以說是導彈的“中樞神經”。
他白天在實驗室裏做實驗,
晚上挑燈學習外文資料,
以會戰式工作強度搞研究。
在很多同事眼裏,
黃緯祿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可一涉及導彈,他瞬間會變得嚴苛無比。
他常說:
“一枚導彈凝聚成千上萬人的勞動,
一顆螺絲、一根導線、一個焊點,
出現一點問題,
都可能導致整個試驗失敗,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一次導彈測試,
某繼電器偶發一次不吸合現象,
再測試幾十次後,這種現象沒有出現,
有人認為可能不是繼電器的問題,
只是偶發現象,不想再複測了。
可黃緯祿堅決不同意:
“我們搞科學的就要有科學態度,
不能‘大概’‘可能’,一定要抓住‘偶爾’不放。”
又重複了百次測試,
黃緯祿終於發現了,
殘存在繼電器銜鐵上的一塊微小鐵屑,
避免了一次重大損失。
1960年11月,
一個載入史冊的光輝時刻。
我國第一枚導彈“東風一號”發射成功,
實現了軍事導彈零的突破,
國外稱“像神話一樣不可思議”。
黃緯祿向全世界證明了,
中國人靠自己的力量,
也能造出導彈!
高光時刻,所有的辛酸都被歡呼淹沒,
而“從零開始”的事業何等艱難,
只有黃緯祿和戰友們知道。
有段時間需要研制的型號太多,
任務緊、壓力大,
晚上黃緯祿加班肚子餓得厲害時,
就把皮帶向裏勒緊一個扣,
實在難熬時就沖一點醬油湯充饑……
由於過度操勞,
他的體重驟減11公斤,
這可是被晝夜忙碌,
從身上硬生生“剜”掉的肉,
他瘦了,導彈卻飛(肥)了,
同事們戲說:
黃緯祿這是“剜”掉自己的血肉“補”彈。
而他笑著說,“如果11公斤,
可以成就一個民族的希望與驕傲,
此生無悔。”
經曆了無數次失敗和一籌莫展,
才可以換來一點點進步;
經曆無數次進步和晝夜不分,
才最終換來“東風一號”的發射成功。
從此,
一個震驚世界的全新時代到來了,
黃緯祿的傳奇也在延續。
1969年,為核潛艇配套的,
新型導彈研制任務正式確定,
黃緯祿再度掛帥,被任命為總設計師,
這款新型導彈,
正是後來的“巨浪-1彈道導彈”。
憶及當年,黃緯祿說了三個沒有:
“沒有經驗可借鑒,沒有資料可參考,
沒有現成的試驗設備和場地……”
前方仍舊沒有路,
黃緯祿說,
那就闖出一條路來!
為了協調各方之間的技術問題,
他提出,
“有問題共同商量、有困難共同克服、
有餘量共同掌握、
有風險共同承擔”的“四共同”原則。
時至今日,
這仍是中國航天系統工程協同工作、
解決問題的“金科玉律”。
獲取導彈水下基本力學參數,
是各國研制潛地導彈,
都要面臨的重要技術難題。
模型彈重量近10噸、長10多米,
投在什麼地方、怎麼投,
技術人員莫衷一是。
黃緯祿屢出“奇招”,
1970年7月的一天,人們驚訝地看到,
在新建成不久的南京長江大橋中央,
停放了一台巨大的吊車,
似火驕陽下,
黃緯祿正聚精會神指揮著,
一個“大家夥”正被反複以各種姿態投入水中。
當時,
導彈殼體內溫度高達50多攝氏度,
近60歲的黃緯祿,
堅持進入殼體掌握一手資料,
手背還被燙傷。
最終,他的試驗,
獲取了足以支撐導彈試制的關鍵數據。
1982年10月,一條噴火的“蛟龍”,
從渤海海面騰空而起,
“巨浪”出海,氣勢滔天。
海天之間,
中國終於築起了海防的鋼鐵長城!
黃緯祿,
從此被譽為“巨浪之父”。
巨浪一號發射
然而鮮為人知的是,
在璀璨光芒的背後,
是黃緯祿被疾病拖垮的贏弱軀體。
66歲的他,
多年來飽受十二指腸球部潰瘍、
輸尿管結石、
心髒病等多種病痛的折磨。
有一次在試驗基地,
發生了驚險的一件事。
當時導彈發射在即,
所有准備工作已經就緒,
卻突然發現儀器有故障必須更換。
師傅爬到了發射架上搶險,
出於安全起見,
發射架周圍不許留人,
但當師傅打算動手幹活兒時,
無意間向下看了看,
他發現,
60多歲的老總黃緯祿,
正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寒風中!
當天氣溫低到了-20℃,
而且儀器艙安裝了自毀系統的火工品,
如果稍有不慎發生爆炸,
周圍幾百米都將成為一片火海!
師傅大喊讓黃緯祿離開,
黃緯祿擺手:
“我相信你能完成這個工作,
我在這裏陪著你。”
加注在彈體內的有毒推進劑,
冒著黃煙嗆得黃緯祿不停咳嗽。
但無論師傅怎麼勸,
黃緯祿一定要親眼看到故障排除,
就是不肯離開。
哪怕這次的毒煙,
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在試驗現場的黃緯祿
黃緯祿有一條做人的原則,
“在成績面前,盡量考慮別人的貢獻,
失敗了,盡量考慮自己的責任。”
1999年,
國家決定授予“兩彈一星”功勳獎章,
在推選候選人時,黃緯祿主動想讓,
他說:“功勞是大家的,
航天工程也不是一個人或少數人完成的,
不能因為我是總師,
就總把榮譽歸到我的頭上。”
由於黃緯祿態度堅決,
大家只好又推舉另外一位同志替代他。
但是由於該獎項的至高性,
只有一線專家才能獲得,
最終黃緯祿才不得不接受。
黃緯祿晚年,上級來探望他,
發現黃老的家,
簡樸得如同一張褪色的老照片,
舊桌子搖搖晃晃,
沒有一件像樣的新家具,
床上的漆都掉光了
上級3次提出讓他搬新家,
但黃老都拒絕了,以他的功勞,
他配得上最豪華的大別墅!
可他從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這間舊屋,他住了足足50年.
後來他日漸年邁,為了方便出行,
上級強行給他安排了一部專車,
他的子女從沒坐過,
有一次他的老伴住院,
秘書緊急安排送了一下,
他聽說後硬是給錢補交汽油費。
這一生,
他心裏裝著導彈,裝著國家,
唯獨沒有自己
2011年7月,95歲的黃緯祿臥床不起,
學生和上級都來看望,
黃老談的總是導彈,
一說到導彈便神采飛揚
他多次說:“想再去一次發射場,
再看一次導彈騰飛!”
同年11月23日,
備受疾病折磨的黃緯祿,
帶著對導彈事業的眷戀,
走完了近一個世紀的壯闊人生。
他臨走前,顫抖著給學生寫下絕筆:
傳承兩彈一星精神,
勇挑民族複興重擔。
他臨走前,
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
“如果有來生,
我還願意給祖國搞導彈研究。”
自此之後,
茫茫華夏千萬裏疆海,
再無黃老一往無前的身影
黃緯祿和中國航天員合影
斯人已逝,精神永存,
他活著,
用自己單薄的血肉之軀,
鑄就大國重器;
他走了,留下旌旗獵獵,桃李遍野,
他的學生們,
已經成長為新一代的“巨浪”支柱,
帶著他未竟的事業和夢想,
向著尖端科技發起沖鋒!
“東風”破曉辭舊歲,
“巨浪”沖天賀新春。
黃老這一生,
立功立事,丹心可與日月爭光。
今天,
黃老離去10周年,
讓我們一起向這位大國巨星致敬!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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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華人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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