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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的世界 優質文選 歷史

操有張遼,吾有甘興霸:得孫權賞識的甘寧,為何沒接過呂蒙的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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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2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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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八年(213年),曹操親征孫權,號稱四十萬大軍南下。來年正月,曹軍行至濡須口,破其江北大寨,迫使孫權親赴濡須,以拒曹軍。就在江東形勢因江水上漲而趨於好轉後,甘寧卻做了件大壯軍威之事。

據《三國志·甘寧傳》注引《江表傳》記載:

“寧乃選手下健兒百餘人,徑詣曹公營下,使拔鹿角,逾壘入營,斬得數十級。北軍驚駭鼓噪,舉火如星,寧已還入營。”

甘寧“百騎劫營”,實在令人稱奇。就連羅貫中,也將它搬入了小說中,從而造就了一個經典橋段。難怪,孫權會興奮說道:

“孟德有張遼,孤有興霸,足相敵也。”

孫權對甘寧的器重,溢於言表。至此,甘寧是否能接過呂蒙重擔,成為江東軍隊未來的扛鼎人物呢?

上圖_ 甘寧(?—215年存疑),字興霸,巴郡臨江(今重慶忠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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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甘寧在江東的境遇

事實表明,甘寧在東吳的發展並不如意。他在江東的處境,有點像入蜀後的馬超:哪怕得到孫權賞識,甘寧也鮮少單獨領軍作戰,更別提接過呂蒙重擔了。關於這一點,不妨來看甘寧本傳的相關記載。

從黃祖麾下轉降孫權後,甘寧為新主公奉了一份大禮:即一道

“先占荊州,後入蜀地”

的戰略規劃。按此思路,孫權成功克定江夏郡,還解決了孫氏的寇仇黃祖。於是,孫權大喜,

“遂授寧兵,屯當口”

然而,得到領兵權的甘寧,並未有多少亮眼表現。因為在接下來的多次重要戰鬥中,甘寧雖也有參與,但始終是個配角。

上圖_ 三國鼎立

周瑜拒破曹公於烏林、攻曹仁於南郡,甘寧從征之;魯肅鎮益陽,拒關羽,甘寧再從之;及至呂蒙攻宛城、孫權至濡須口以拒曹軍,甘寧依舊是從征。在做出“百騎劫營”的壯舉後,孫權雖對甘寧稱贊有加,卻也只是為其“增兵兩千”,未有太多封賞。至建安二十年(215年),甘寧仍是從征合肥。

彼時,甘寧為西陵太守、折沖將軍,到他去世時,再無變化。如此境遇,難免不令人疑惑:甘寧勇略俱全,攻能百騎掠曹營,守亦可威懾關羽,既然如此,孫權又為何沒有重用他呢?

上圖_ 孫權題跋像

二、孫權以及淮泗集團的態度

關於“重用”二字,其實要加上引號。具體而言,孫權和當時掌握軍權的淮泗武將集團,其實是想要重用甘寧的。據《三國志·甘寧傳》記載:

“周瑜、呂蒙皆共薦達,孫權加異,同於舊臣。”

需要注意的是“舊臣”二字。甘寧轉投孫權時,為建安八年(203年)與建安十二年(207年)之間。彼時,孫權並未完成孫氏基業的“江東化”。因此,淮泗武將集團與江東豪族集團之間,仍是涇渭分明的。所謂“舊臣”,即指孫氏賴以維系自身統治地位的淮泗武將集團。

換言之,有周瑜、呂蒙“背書”的甘寧,已經被淮泗武將集團接納了;而孫權將其“列為舊臣”,也證明了:甘寧是有機會步入江東核心領導圈子中的。或許有人會持反對意見,因為從甘寧過往履歷來看,他應該很難收到重用才對。

上圖_ 劉焉(?-194年)

據《三國志·劉焉傳》注引《英雄記》記載:

“焉死,子璋代為刺史。……璋將沈彌、婁發、甘寧反,擊璋不勝,走入荊州。”

劉焉剛去世不久,甘寧便與他人合謀背叛舊主劉璋,這顯然是不光彩的。但從吳人的角度來看,甘寧此舉似乎並未招致非議。見《三國志·甘寧傳》注引《吳書》:

“寧本南陽人,其先客於巴郡。寧為吏舉計掾,補蜀郡丞,頃之,棄官歸家。”

對比兩則史料不難發現,甘寧背叛劉璋這段不光彩的經歷,被吳人美化成了“棄官歸家”。須知,《吳書》乃東吳大臣韋昭所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吳人的看法。既然吳人都沒怎麼計較,那麼,甘寧的出身就不能當做他不被“重用”的理由。

上圖_ 周瑜(175年-210年),字公瑾

回過頭來,再看周瑜、呂蒙器重甘寧,便不難理解了。一方面,甘寧與淮泗武將都是“外來戶”,有著共同利益訴求,所以對後繼乏力的淮泗武將集團來說,甘寧當然可以親近和拉攏;另一方面,也得益於甘寧自身的突出能力。他作戰勇猛,又善謀劃;更為難得的是,甘寧還具有戰略眼光。

據《三國志·周瑜傳》記載:

“瑜乃詣京見權曰:‘今曹操新折衄,方憂在腹心,未能與將軍連兵相事也。乞與奮威俱進取蜀,得蜀而並張魯,因留奮威固守其地,好與馬超結援。瑜還與將軍據襄陽以蹙操,北方可圖也。’權許之。”

上圖_ 荊州(吳)

周瑜向孫權提出的戰略構想,是

“據荊州以自守,進益州以拒曹”

;按上文所述,甘寧在轉投孫權之後,也提出過類似建議。可知,其戰略眼光與周瑜等人具有一致性。

另外,甘寧從征之經歷,與呂蒙早年頗為相似,再結合周瑜、孫權對甘寧的賞識,便不難看出:他們是打算培養甘寧的;甚至,讓甘寧接呂蒙的班,也並非不可能。可惜的是,甘寧的運氣似乎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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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_ 呂蒙(179年—220年)

三、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甘寧

“開爽有計略,輕財敬士,能厚養健兒,健兒亦樂為用命”

,是天生的統帥型人才。不過,礙於他“粗猛好殺”的莽撞性格,孫權、呂蒙也恐怕要對其進行一番磨練。而這,便是他們重用甘寧的前提。

當然,甘寧遲遲得不到機會單獨領軍作戰,或許也與孫吳政權的“江東化”進程有些關系。

須知,淮泗武將集團常年征戰,已有不少損失;更糟糕的是,他們遠離故土,無法補充新鮮血液。此消彼長之下,與孫權達成初步和解的江東士族,逐漸在朝堂上掌握了不少話語權,並與淮泗集團分庭抗禮。

在雙方博弈之時,甘寧最佳的表現機會,便是通過一場大戰,來奠定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否則的話,甘寧何以服眾?於是,建安二十年(215年),孫權再征合肥,甘寧從征之。若甘寧在此戰中表現仍舊亮眼,他便有很大機會“脫胎換骨”,成功為自己正名。

上圖_ 合肥地理位置

怎奈世事無常,東吳十萬大軍氣勢洶洶而來,卻在途中遭遇疫病;非但如此,被孫權拿來與甘寧做比較的張遼,竟然在逍遙津一戰中完成了八百壯士逆斬東吳數萬大軍的壯舉。

合肥之戰的失利,不僅令孫權被後人戲稱為“孫十萬”,也叫甘寧失去了建功立業的機會。此戰後不久,甘寧便病逝於任上。一代虎臣,尚未建功,卻殞於傷痛疫病,實在令人惋惜。

在此,借王勃《滕王閣序》之語以吊甘寧: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甘寧勇烈,可惜卻差了點運氣……

作者:

瀛洲海客

校正/編輯:

莉莉絲

參考資料:《三國志》

文字由歷史大學堂團隊創作,配圖源於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