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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最好的能力是用日常語言完成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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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22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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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最好的能力是用日常語言完成表述”

石一楓班宇賞析孟小書小說《業餘玩家》

《業餘玩家》新書分享會。

《業餘玩家》

12月10日晚,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單向空間聯合主辦的“他們試圖在改變著什麼——孟小書《業餘玩家》新書分享會”在單讀視頻號、十月文藝視頻號同步直播。小說家石一楓、班宇,評論家李蔚超,以及作者孟小書做客單向空間直播間,圍繞《業餘玩家》,深入探討當代年輕人的生活以及他們所堅持的夢與理想。

孟小書,生於北京,畢業於加拿大約克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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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餘玩家》是孟小書的最新小說集,由三個故事《請為我喝彩》《業餘玩家》《涼涼北京》組成,三個故事的主角皆為孫闖闖、費主席、蘇玲兒。《請為我喝彩》講述過氣搖滾樂評人孫闖闖逐夢演藝圈寫劇本,卻被朋友陷害的故事;《業餘玩家》講述作為鍵盤手的孫闖闖,鬼使神差與以前的樂隊同台競爭參加一檔選秀節目的故事;第三個故事講了孫闖闖與蘇玲兒的愛情故事。

這三個故事互相映照,互為補充,共同塑造了孫闖闖這一熱愛音樂、赤誠單純、不願向命運妥協的人物形象。作者孟小書提出了名為“孫闖闖”的概念,這個概念是一部分都市青年人的總和,它涵蓋了所有陰暗的內心與積極的渴望。“孫闖闖”並不是一個具體的人,而是一類具有典型性的城市群體。

把一個名字變成一個符號

在讀罷《業餘玩家》後,石一楓評價道,“在這個系列小說裏面,同一個人是不連著的,不是同一個人的經歷。每一篇的主角名字都叫孫闖闖,只是換了小說就換人、換情境,有時候甚至換身份了。這其實就是把一個名字變成一個符號,去寫他周圍的生活,這個方式挺有意思的。”

石一楓還注意到孟小書對職業的敏感度非常高。聊起搖滾樂和樂評人,曾經是《我愛搖滾樂》雜志的樂評人“坦克手貝吉塔”,現在是小說家的班宇表示,自己對孫闖闖的三段生活並不陌生,可能還挺熟悉,“因為我寫小說之前跟書中的孫闖闖從事的是一樣的工作,就是寫過樂評。書裏面的生活我很多都經歷過,有很多場景我也是旁觀者或者參與者之一,我在閱讀時感到非常親切。”

用日常語言完成表述任務

直播現場,幾位嘉賓還聊起各自在小說創作以及敘事語調上的習慣。

對於孟小書來說,小說首先需要真誠,“我把真誠看得特別重要,包括評論文章也是。真誠地寫出來之後,小說的美感自然就出來了。對於小說節奏的快慢,我自己寫的時候顧不得快慢,把這個寫清楚就行。而且我覺得這個故事不需要慢節奏,這可能也是一個欠缺的地方,如果更耐心、更細心一點,多展開一點,可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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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宇坦言非常喜歡追求不同的表達方式和敘述語調,“因為小說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創作的沖動,它可以是一個故事,也可以是我剛讀到或者很喜歡、很想創造的某一種語言風格和要素,這都是我的創作源頭。起始點不同,可能最後形成的作品不太一樣。”

石一楓則表示,自己在創作時比較注意敘述人稱的變化,“第三人稱敘述難度大一點,樸實一點,但是第三人稱有一個好處,就是相對不受限。比如你想寫一個事,這個事裏你接觸不到這個人,第一人稱就寫不了,只能用第三人稱,這種難度比較大,但是收獲也比較大,你能寫更多的題材。第三人稱需要做的功課更多,不僅寫得慢,下的功夫也更深。”

孟小書坦言自己在寫作《業餘玩家》時,首先嘗試了第一人稱敘述,後來改成第三人稱敘述,“我會用第一人稱先試試,覺得不太對勁就改成第三人稱。嘗試改變敘述人稱的表達方式,這是我寫作時的一個習慣。”

班宇表示,“我也有這個習慣,在每個小說的開頭會不斷地試,試驗幾次敘述者的音調和聲音,到底是男是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他跟講述的故事是什麼樣的關系,跟裏面另外幾個主角是什麼關系。有的小說盡管是第三人稱敘事,但背後還是有一個核心視角的,這個視角要怎麼處理,我可能會多嘗試一下。”

李蔚超對於寫作的理解則是:“寫作進門容易,想要深入其中,其實難度很大。如果你不想做業餘玩家,想做一個寫得好的作家,天分是很重要的,語言天分、敘事能力很重要。”

“作家最好的能力是用日常語言完成表述任務,這個是天分。用日常語言能夠表述日常生活裏看不到的地方,這是能力。我覺得《業餘玩家》比較好地完成了這點。”石一楓說。

封面新聞記者張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