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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甘肅出土大型古墓,墓中奇珍異寶無數_墓葬_考古_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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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0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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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作者:茶小姐說歷史

“賈湖遺址”的發現,推翻了母系社會在前,父系社會在後的流行觀點,考古專家們身披日月手攬風塵,夜以繼日地將古代文物展現在人們眼前。

中國深遠流長的中華文化,也隨著一個個文物的出土得到印證,2019年,甘肅地區就曾出土一座大型古墓。

墓中奇珍異寶無數,這無疑是對中華古韻進一步提升的一個有力佐證,然而,考古專家們卻不敢看墓志銘。

祁連山下墓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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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山脈位於青海省與甘肅省的交界地帶,對於中華文明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祁連山脈亦是溝通古代中國東西部地區的必經之地。

李白就曾詩以“天山”來稱贊祁連山,而在匈奴人的固有觀念裏,向來以祁連為天,“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一首《匈奴歌》,將祁連的形象躍然紙上。

2019年9月,在祁連鎮岔山村北東、西、南,三山環繞的小山崗上,天祝縣的自然資源局正在整備土地。

小山崗上泥土飛揚,工人們熱火朝天,恰在這時,一塊青磚露頭,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地下可能會有墓葬。”

一時間,這個想法出現在了眾人的心頭,有種難以言明的興奮感慢慢升起,現場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領導站出來做了決斷。

他當機立斷,將發現墓葬的事情報告給了當地的有關部門,當地有關部門接到消息後,立即派遣了幾名考古專家,到現場進行勘測。

接到命令後,考古專家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運用專業知識,以及豐富的經驗在經過一系列的鑒定之後,得出這可能是唐代的墓葬,觀其規模,可能還不小。

這個認識,讓現場的考古專家們激動不已,要知道,這樣的墓葬一旦開采,那麼對於中國的歷史又將是一次新的發現。

其後,考古專家們將得出的結論,以及現場的大致情況,詳細記錄,帶回單位向領導層報告,再經其轉告給國家文物局,等待國家文物的進一步指示。

國家文物局很快收到消息,並且在第一時間組織會議,對發現的墓葬是否發掘問題進行進一步的討論。

大大小小,激烈的爭議之後,國家文物局達成統一共識,批准了對墓葬的開采工作,甘肅省文物局響應國家文物局的決策,協調甘肅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單位組成聯合考古隊進駐祁連鎮。

充斥著未知和挑戰,滿懷著憧憬與期待,考古專家們進入到了祁連山北麓,為揭開墓葬神秘的面紗摩拳擦掌,翹首以待。

觀察墓葬周圈並沒有被盜獵過的痕跡,保存的也十分完整,墓葬為單室磚室墓,其中由風土,木道,壁龕,墓室等構成。

零零散散落著些精美的彩繪俑、西龕43件組、東龕27件組……頂部懸掛的壁畫精美非常,也是由此,專家們判斷墓葬應當是出自於唐朝。

不敢看墓志銘

考古專家們開始了對於墓葬的搶救性的發掘,先是在墓葬外部,搭建了一個“工作室”,以供發掘前期的准備工作。

溫度一天天的降了下來,天氣也逐漸的越發惡劣起來,考古專家們即將面臨的不僅有開采的艱難,還有嚴寒的考驗。

大雪將帳篷壓扁,卻也阻擋不住考古專家們的熱情,挨個對墓葬中的物品進行清理,將倒塌的墓門移開,真正的考驗也才剛剛開始。

先是清理出了一些金器、銀器、鎏金銅器,還有些彩繪俑,亂糟糟的堆了滿地,在挨個的將這些拍照、掃描、繪圖、提取之後,這個墓室的“秘密”也才剛剛展露眼前。

為了更便於行走,也為了不損壞這些散落滿地的器物,專家們在墓室內搭起了高高的腳手架,至此,專家們的行走方才變得慢慢自如了起來。

慢慢向裏,專家們看到了位列中央的墓志銘,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墓志銘會刻著墓主人的生平線索,那麼這個墓室的“秘密”也將不再是“秘密”了。

入目所見,四四方方的石質墓志銘,造型別致,分上下兩層,上為墓志蓋,下為墓志,中間以絲綢隔開。

走進再瞧,就看到了在墓志蓋上,方方正正刻著的“大周故慕容府君墓志”九個大字,墓主人的身份好像呼之欲出了。

要知道,“大周”乃是武則天稱帝時的國號,這就又與壁畫上的人物景象連接了起來,專家們確定這就是唐朝的墓志。

接著,“慕容”二字,倘若追溯到武則天在位時期,彼時的甘肅地區僅有吐穀渾王室,複姓慕容,再結合此墓葬的規格來看,墓主人為吐穀渾王室成員無疑。

只是如果要確定,墓主人究竟是吐穀渾王室的哪一位成員,專家們這時才算犯了難,其實,只要翻開墓志蓋,一切的謎題都將被解開。

然而這近在眼前的墓志蓋,專家們卻不敢揭,這墓志銘,專家們也不敢看,這又是為何呢?

墓葬的主要負責人劉兵兵不無無奈的開口道:“根據過往的經驗,像這種中間包著絲綢的,如果絲綢上有字的話,掀開,要不了多久,這些字就全部沒有了。”

雖然,現場的專家們沒有一個人確定這中間的絲綢上一定會有字,但是倘若有呢?

如果有,那麼如此“金貴”的絲綢,就因著冒失的舉動而造成“意外”,那將是考古的一大損失。

謹慎起見,專家們並沒有立刻對墓志進行操作,再加上,工地上的條件有限,無論怎麼看,墓室都不是掀開墓志蓋的絕佳之地。

眾人在商議之後,決定暫時不掀開墓志蓋,等到將墓志移回恒溫恒濕多考古實驗室之後,再進行開取。

專家們躊躇不已,不敢看墓志銘,不敢開墓志蓋,究其緣由,只不過是為了保護文物而已。

提取墓志

在如此雜亂的環境下,想要完成墓志的提取,,並不是一件多麼輕松的事情,而且墓志由於石質,自身也有一定的重量。

專家們在對墓志進行測量之後,認為此墓志大概有100來斤重,瞅著這重量,若想要安全提取離開,恐怕需要4個人方才能夠實現。

再次對墓志周邊進行考量,專家們最後決定,先將墓志旁的器物一個個移走之後,再來搬動這墓志。

說做就做,專家們拿著寫好的標簽,對著地上散落著的天王俑、鎮墓獸這些進行標記,看了又看,轉頭對著外面的同事吩咐道,

“去做幾個箱子來,天王俑、鎮墓獸都需要,按照大小做就好。”

說完,悶頭繼續標記,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地上散落的殘缺的天王俑、鎮墓獸搬到安全的空曠地帶。

一個個天王俑和鎮墓獸從地上被挪開,專家們一邊搬動,一邊將其按照規則進行“拼接”放置,而這些器物,再一次引起專家們的驚歎。

天王俑、鎮墓獸,個數多而雜亂,雖然它們大多殘破不堪,但是從其上的細紋來看都可窺見當年技藝之精湛。

等到墓志周圍的天王俑和鎮墓獸被盡數移走之後,專家們這才發現,這些器物雖大多為天王俑或鎮墓獸,制作精美但是形狀多有差別,各有特色,每個天王俑手上的武器也有所不同。

等到墓志周圍被清理出可操作空間之後,專家們便開始了墓志的提取工作,方形的青石質地,志蓋宆頂,底邊長54.5厘米,寬54.2厘米,頂邊長39.6厘米,寬39.6厘米。

專家們先是用保鮮膜將墓志完完整整的包裹起來,做第一層防護,接著,便開始搬動了,跟專家們所料不差,墓志確實十分的沉重。

這對於專家們來說無疑又是一次體力的考驗,可是他們沒有時間猶豫,所有的工作都是在緊張中進行的。

“小心,小心。”

幾人一邊搬動,一邊互相鼓勁,既要將墓志成功移走,又不能使其損傷分毫,這無疑是個非常重大的考驗。

“再拿個木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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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縱使墓志非常的重,在眾人齊心的努力之下,終於將墓志移動,搬出墓室。

墓志被運送前往考古實驗室,等待進一輪的操作,墓室現場的發掘還在繼續,越是深入,挖掘出來的器物越來越多,對於“墓主人”的身份也愈發好奇起來。

這麼龐大的墓室,這麼多精美的陪葬品,都可以想見“墓主人”身份的高貴,專家們手上動作不停,想著能夠盡快解決,畢竟實驗室裏,還有“墓志”在等著他們。

墓主人身份大揭開

墓葬現場的發掘工作盡數結束,墓內出土的也大多是彩繪陶、木俑群,另外還有彩繪的木質床塌、胡床、成套武器裝備、木質飲食樂舞模型以及絲織品等。

通過考古專家們的進一步研究,“墓主人”身份的神秘面紗也最終被揭開,整篇墓志共刻有392個字,洋洋灑灑,既交代了墓主人姓甚名誰,又交代了關於吐穀渾王族,所不為人知的那些“隱秘”。

陰山,位於如今的內蒙古中部山脈,但是,在4世界之初,那曾是吐穀渾先祖率領眾人西遷的第一站。

不論朝代更迭,單就從現有的叢書來看,“陰山”對於吐穀渾族人,意義重大,適而,墓志中介紹慕容智為“陰山人”就可以理解了。

志文寫明了慕容智是可汗的第三子,且明確言明“父諾曷缽,尚大長公主,駙馬都尉”,這就說明慕容智的母親應當就是弘化公主,那麼慕容智應該是諾曷缽的嫡三子。

“王以龜組榮班,魚軒懿戚,出總戎律,敷德化以調人;入奉皇猷,耿忠貞而事主。”

隋唐時期,由於中央上朝的國力強大,周邊的遊牧民族多有進貢,甚至為了得到朝廷的信任,不惜派遣王室子弟入京城為人質。

志文中,特意提起慕容智曾入侍宮廷,也就說明,慕容智曾經也是這入朝為質的大軍中的一員。

只是可惜的是,雖然慕容智此人智勇雙全,名譽響徹藩邦,最後卻因病在寧夏吳忠逝世,同年九月靈柩被運至武威,歸葬於其父諾曷缽的“大可汗陵”。

“慕容墓葬”的發現,不僅為研究唐代吐穀渾王族譜系、吐穀渾王族墓葬及相關問題提供了重要資料。

同時,也為研究和複原唐代高等級墓葬及其葬制葬俗等聽過了重要借鑒,是唐墓、吐穀渾墓葬考古的重要發現。

慕容墓葬的發掘豐富和拓展了絲綢之路的物質文化資料,對推動唐與絲綢之路沿線民族關系史、交通史、物質文化史、工藝美術史等相關領域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

另一方面,是對人們固有觀念的一次抨擊,按照民國初年至1978年,在武威南山青咀喇嘛灣一帶出土的《弘化公主墓志》、《慕容明墓志》、《慕容忠墓志》……

之前,在學者的固有觀念裏,“陽暉穀”就是吐穀渾王族在唐朝時期的唯一歸葬之地,而《慕容智墓志》的出現無疑打破了這一固有觀念。

結合過往墓志與“慕容智墓志”來看,專家們不難得出,吐穀渾王族是從弘化公主開始,建立了新的家園,新的墓葬之所。

而早於慕容家族的其他人下葬的慕容智,所葬之地,自然也就與其他人有所差別,這無疑是對中華文化的又一次解讀。

按照常理來說,中國人自古就有“落葉歸根”的想法,因此,這種更換葬地的事情也就很少見,因此結合歷史背景來看,好像又不難猜測。

武則天在位期間,曾采取一系列反擊吐蕃的政策,吐蕃與唐人多次交鋒,傷亡慘重,有可能是在此期間,吐穀渾的“大可汗陵”未能幸免於難,也有可能是與勢力的更迭有關。

慕容智墓是目前發現和發掘的時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唐代吐穀渾王族墓葬,出土信息明確,為下一步的考古工作指明了方向。

參考文獻:

《唐慕容智墓志考釋》2021年

《甘肅祁連大墓發掘記》20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