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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臨沂:“十八道”煤場退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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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2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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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沂客戶端

2018年7月16日,煤場緊鄰著火車站客運線路,有著不同的風景。

2012年11月17日,清晨,運輸隊派車員孟慶光騎車到煤場,確認煤炭卸車位置並做派車前的准備。

2012年11月17日,晨霧中等待裝車的運輸隊司機。

2012年11月17日,運輸車司機裝車後,用鍬拍實煤炭防止途中灑落。

2018年12月9日,兩名卸車工人途經坑窪不平的地面。

2016年6月7日,煤場職工顏庭君進入鐵路涵洞接電,保證貨場內的水電供應。

2012年11月17日,61歲的焦連星爬上三米多高的運輸車檢查,防止煤炭灑落。

2014年2月11日,蔣慶生用鎬頭用力刨下凍結在車皮上的煤炭。

2013年8月 13日,高貴生頂著40攝氏度的高溫連續6個多小時清理塊煤,大汗淋漓。

2015年6月19日,運煤的拖拉機拋錨,司機韓公平急得團團轉。

2017年8月15日,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卸車工張英柯終於喝上一口水,休息一下了。

2017年6月14日,夕陽下,忙碌在高高的車廂上的卸車工人。

2017年6月14日,為防塵降溫,煤場每天不少於2次灑水。

2018年12月12日,工務段在拆除十八道鋼軌,至此,十八道完成使命。

“十八道”老煤場,位於山東臨沂火車站軌道南端的第十八鐵路股道,簡稱十八道,占地200多畝,是臨沂老區最大的煤場,也叫二貨場。1994年3月建成煤場,從繁榮到衰落,從紅火到謝幕,經曆了25年的風風雨雨,春夏秋冬。這家承載著使命的國有企業,到2018年12月12日,告別江湖,退出了歷史的舞台。

曾經的老煤場卸煤、存煤、運煤,轟轟烈烈,晝夜運轉。每天承接從山西、陝西、河南等地運來的煙煤、無煙煤、塊煤、末煤、臭煤、香煤等十多個品種的煤炭,一列貨車50多節車廂,每節裝煤65噸左右,高峰期時,日到達4列,工人們不分晝夜,緊鑼密鼓地卸車裝車。

為保障老區經濟發展提供能源,盡早地讓煤炭運到臨沂各化工企業、水泥廠、發電廠等用煤企業,兩個運輸車隊178輛車,馬不停蹄地穿梭在市區與郊外的煤炭運輸路上。上個世紀90年代,臨沂產12馬力拖拉機只能拉5~6噸;天津產鐵牛拖拉機,24馬力只能拉17噸,是煤場運煤的主力軍。
進入21世紀,天津的鐵牛60馬力,拉40噸;洛陽產東方紅100馬力,能拉60噸,重汽斯太爾、陝汽紅岩等重型運輸汽車,在貨場閃亮登場,也成了貨場運輸的主力軍。

“十八道”老煤場風吹日曬,是露天煤場,這裏最大的風景就是漆黑一片,附近村民稱之為“黑土地”。每逢刮風時,揚塵與煤灰交織在一起四處飄飛,讓人睜不開眼;遇到雨雪天氣,泥水與煤漿混雜在一起,車打滑,人摔倒是常事。特別是酷夏,煤場40多攝氏度的高溫,熱氣騰騰像蒸籠似的,工人們為完成任務,戰高溫奪高產,大汗淋漓,汗擦在哪裏哪裏就是一片黑水!

由於煤場還屬於手工和半機械化的勞作方式,重體力、勞動強度大。最苦最累的活算是卸煤了,卸煤工每天每人平均要爬12節2.3米高的車廂,用榔頭撬開車門,並逐一將車廂裏機械卸不著的剩餘邊角約5~6噸的煤清空,他們全靠手工一鏟子一鏟子的幹,摔倒了擦傷了不足為奇。46女清掃工趙慧香,已經在煤場幹了8年,每天要清除灑落在車體外和軌道上的散煤。她幹起活來和男漢子一樣毫不遜色。56歲的老卸車工焦連進在車廂20公分的梁上行走,像走鋼絲般地勇敢,他卸煤的車廂從來不留死角。

老運煤師傅回憶當年:為了多拉煤,加高了汽車車廂,常常害怕被交警開罰單。貨管員感慨當年:深夜真想睡個囫圇覺,但害怕煤炭被盜,不定時的去煤堆巡查。

最累的一天,2015年9月6日,從山西發來的煤,集中到達196車12740多噸煤炭,積壓在煤場,如果不及時卸下運走,次日運來的貨就無處卸車堆放,40多名工人通宵達旦地卸煤運煤,工作量和勞動強度,突破了“十八道”煤場的歷史記錄。

工業革命,鐵路運輸進入了快車道,電力機車取代了過去的蒸汽機、內燃機。飛速發展的鐵路大動脈助力沂蒙山區的崛起,煤場也由原來的郊區變成為繁華的市區,高層住宅樓拔地而起。企業為了環保,能源也從煤炭為主改成了天然氣和電力,煤炭行業需求減少,居民對老煤場的汙染很反感,讓曾經紅紅火火的“十八道”老煤場不得不關門。

但它曾記的貢獻與輝煌,曾經的故事與日子,曾經的艱辛與記憶,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出江湖,但會被歷史載入史冊。

高鐵柱 圖/文

編輯:吳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