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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的美食:老家的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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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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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家園

老家的酥肉,就如同老家的朋友、故鄉的野菜、老屋頂上的茅草、土坯牆的土洞、老鼠和家蛇,承載很多的老家的記憶,就像長在我記憶中老家的特征,尤其像我這種中年後出外工作的人,更是回味雋永。

我的老家期思是豫東南的一個小鎮期思,這裏有西周蔣國古城遺址,也是有著楚國令尹孫叔敖治水美麗傳說的地方。

老家的過事,無論是紅、白事宴席上,肯定會有幾涼幾熱,幾碗幾盆,油炸酥肉是斷不會少的。回老家時若趕上,特別愛吃酥肉。因為喜歡,便有想寫點什麼的念頭。在一次喜宴上,一位朋友見我吃中酥肉,便用湯匙給我窊,給我的米飯碗上蓋得冒尖,一面窊,一面說大鍋酥肉煮得透好吃並邀我為老家的酥肉寫點什麼,我雖則答應,但整日忙這忙那,時屆半年,仍然未果,這讓我有了一種接受別人的饋贈,竟饋贈不了別人的感覺。

提起炸酥肉,就很自然想起我的姥爺,他可是這方面的高手。我的姥爺是出門給人做菜的廚師,成扇的豬肉抬回來往在大案上一放,他老人家用刀一改,肥肉放在一旁,留待做白肉和紅肉,五花肉和少量精肉都切成小塊,用大鍋給東家炸酥肉能炸得像小山樣,黃黃澄澄的、金燦燦的,都堆在箔簍裏。我的母親也能炸到這種成色,可能師承姥爺吧!當然,不少家庭都能炸出這種效果來。

期思人愛炸酥肉吃,分析起來,大致有三個原因:一是過去人們生活條件差,吃肉的機會不多,好不容易整一點肉,想吃的久長一些,便兌些面,能吃的長一些;二是做中餐菜,方便,直接在鍋裏兌些水,和別的青菜、丸子燴起來,米飯一熟,就可以吃了;三是燴的時候,吃起來感覺透實,吃起來特別趕口,就像東北的豬肉燉粉條子一樣,口感好,又解饞。

到過年的時候,老家期思的人們有愛炸菜的習俗,有炸酥肉、炸紅燒肉、炸綠豆丸子,還有的炸鍋巴、炸紅薯的,當然以炸酥肉和炸綠豆丸子為主。一般炸菜先炸酥肉,再炸魚,再炸綠豆丸子,最後炸紅肉。期思的年,好像從炸菜開始進入倒計時的,很有儀式感。

炸菜有學問,很有講究:炸菜前,都要先做好准備工作,包括把小孩子通通趕到外面玩去啦,省的小孩子嘰嘰喳喳說出讓人忌諱的話。炸酥肉前也不例外,先將大塊的肉分開,肥肉和瘦肉分開,肉與骨頭分開,特別板正的肉留下炒小炒、包餃子等,留下來不規則的肉、五花肉,用刀切好,放在案子上,用刀背“鞭”好,鞭好肉就變得松軟柔糯,放入刷幹淨的大盆裏,分別加入適量的鹽、芡粉、茴香,再放適量的面粉,不要太幹,最後打入雞蛋若幹,攪拌均勻,用雙手摟起來,向下摔,如是再三,讓肉與材料充分融合,點入蜂蜜或米糟,放大盆裏靜養一段時間。

炸菜時,將油倒入大鍋,架起劈柴,大火烈烈,隨著油溫漸熱,陸續放入薯片等,來試試油溫的高低,在適宜的溫度下,將肉料下入油鍋,幾乎可以下滿,再用肉叉輕輕翻動,這樣就可以炸出油嫩金黃、鮮香宜人的酥肉。面粉加之過多,炸出來像面塊瓷實,嚼不動;不加入米糟,炸出來酥肉,顏色難看,白嘎嘎地,調動不了人的食欲。炸出的第一鍋撈起的時候,人們總是用碗裝一碗,放在屋外的桌子或凳子上來“敬天”。

炸好的酥肉,需儲

存在通風、乾燥的筐子或簍子裏,老家通常放在一個叫“氣死貓”(一種有三根竹系的戴帽的竹簍)的容器裏,掛在鉤子上,通風乾燥。燴菜時,抓一碗,放鐵鍋一燴,老家的滋味便蕩漾開去。面包肉,油味太大,面包雞,面味太盛,唯有這酥肉,酥軟鮮香,有肉有湯,若與青菜同燴,酥肉吸附清香,青菜吸附其油膩。

勿用香辣和鹹鹽去壓百醜,確實不是豫菜的風格。在品嘗過諸多的菜後,豫菜以其特殊的滋味凸顯出來。湘菜太辣,粵菜太鹹,滬菜略甜,這些菜吃了以後,總會不適感,不是、辣得胃痛、鹹得齁心就是甜得粘嘴。但豫菜始終堅持樸素的特點,不辣不鹹,更多展示的是菜本質的味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把食材的真滋味與調料充分融合,始終以其不鹹不淡、不顯山不漏水風格改進我們的生活,以其不溫不火、不事張揚特點來征服我們的味蕾。

意大利作家卡爾維諾說:“經典,就是讀了多遍,仍然像讀一遍一樣。”老家,讀您千遍也不厭倦,因為,您就是經典。